泽沛没有再说话,只是无可奈何的看着笑赧,伸手小心翼翼的为她擦拭去眼角的泪滴,只留下浅淡的温度。
对不起。别哭,别哭了......可是这样的话,他却怎么也没有办法说出口。而且即使他说了,她又怎么会接受呢?任泽沛的黑眸幽深,拧紧的眉头看着床上的笑赧无助的流着眼泪,好像对全世界绝望了一般。
“你累了,先睡吧。”
话落,他没再碰她,而是直接从笑赧的身上下来,往浴室的方向走去。留下依旧泪流不止的笑赧,昏沉而绝望的躺在床上。
她哭了很久很久,久到任泽沛从浴室里冲了冷水出来,她已经抽抽搭搭的慢慢失去了意识。
薄被被轻轻拉开,而后床垫也随着他的靠近而陷了下去。他就在笑赧的身后,属于他独有的男人味道紧紧环绕着笑赧,略带着些酒气。因为他的到来让笑赧的神经重新回归到了警惕的状态,她在黑暗中睁开双眼,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也不理会他的动作。任由他将她抱进怀里,不吭一声。
他的手跨过笑赧的腰部轻轻落在笑赧的小腹上,温暖的手掌好像有着力量,慢慢的让笑赧原本不安定的心渐渐趋于平静。她依旧没有动,而任泽沛也没再出声,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依偎着陷入睡眠。
清晨醒来,笑赧身边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因为昨晚一直维持着侧卧的姿势,而任泽沛也一直箍着她的身体,所以她现在的手臂都酸疼得不行。慵懒的从床上起来,笑赧拖着疲惫的身子直接进了浴室。
热水的作用让她的身体得到了放松,可是眼睛却还红肿得不行,心也依旧空落落的,没有着落。估计着用早饭的时间快到了,笑赧也不愿意让别人再上来请她,于是便草草的擦了身体,套上了睡衣就出去了。
正巧,任泽沛正开门进来。他□□着上身,只穿着一件灰色的睡裤走到了笑赧的身边。
“洗好了?”
“嗯。”
笑赧没有看他一眼,直接从他的身侧走过,可任泽沛大手一捞就把她带进了怀里。
昨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笑赧没有心情面对他。而他也知道笑赧的心情不好,只能动作轻柔的将她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深眸探究的看着她,柔声道:“一会儿的飞机,我要去出差。”
“嗯。”
笑赧头也不抬,视线移向别处。
“这次出差可能要六七天。”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像是要出门的丈夫告诉妻子他的行程安排,让她不要担心,等他回来。
“嗯。”
笑赧微微垂眸,任泽沛又不舍的将她的脑袋按进了自己的光裸的胸膛上,低声道:“等我回来。”
“嗯。”
她的双眸中看不到一丝的神采,她本无心与他牵缠,但也不想因此触怒了他。
简短的对话,在佣人的敲门声响起后结束。等陪笑赧用过了早饭,司机也已经在别墅外面等候了。
看着笑赧一脸平淡的样子,他只是吩咐了佣人照顾好笑赧,就转身离开了。
任泽沛走了,似乎是出于那天晚上对笑赧暴戾行径的弥补,这些天里,笑赧即使是到楼下的花园里散步也不再会有人监视她了。可是,保镖少了,保姆却还在呢。
“我想去海边走走。”
坐在花园里的藤椅上,笑赧忽然很想去看看外面的风景。
“太太,还是等先生回来了先请示了他,再去吧。”
“......”
算了,都是听任泽沛吩咐办事的,笑赧又何必为难人家。
叹了一口气,笑赧又再次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用过了晚饭,笑赧又一个人回到了卧室里。今天风大,九月初的天,已经有了初秋的味道。
笑赧走到阳台上,就着软垫躺在了藤椅上,静静的看着天上满天的繁星。不知道此时此刻,姜其铮在做什么,是不是他的睡梦中也有一片笑赧眼中的灿烂星辰呢?
轻轻的闭上眼睛,笑赧的睡梦中竟然出现了姜其铮的脸。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公选课堂上,很偶然的四目相对。不过气温却是意外的冷,笑赧忍不住蜷缩起了身体,笑赧想要移开视线,可姜其铮却霸道的笑着将她搂进了怀里。
很暖很暖,笑赧忍不住的想往他的怀里靠近,低低的,笑赧喊了一声:“其铮。”
风声依旧在耳边呼啸,可刚才怀里笑赧喊出的那一声却还是清晰的飘进了任泽沛的耳蜗里。她在梦里见到他了么,她在思念他,她还爱着他么......心中浮现出无数种可能,任泽沛也只能撑着苦笑将笑赧抱进了房间里。
今晚他连夜回来,就是因为舍不得这个女人。推开房门一看,床上却没有她的身影。他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处,想到了某种可能,任泽沛又往阳台上走来,果然,笑赧缩在藤椅上睡着了。因为风大,任泽沛只好小心翼翼的将他抱起来。可能真的是冷了,一接触到热源,笑赧就迷迷糊糊的往他的怀里缩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