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揪了一下,“直接说你外公不就行了,还把后门关系拖到我身上?”
“那不一样。人家知道杨安平杨大教授是我外公,肯定会觉得我后面有军师给出主意,但我就是我嘛!”
对她的话江让表示十分理解,手指下移挑起她的下巴,“那你帮忙走个后门?”
“不行!”小姑娘理直气壮地拍掉作乱的大手,“我外公这个人啊,在这方面有点顽固。我要是找他,不管乐不乐意都会硬着头皮答应的。但你不一样了,你是江氏集团的代表,要是你开口他都答应了,说明是心甘情愿的。咱们不能强迫老年人,对不对?”
对于只要达成目的管它怎么个过程的太子爷来说,这是歪理。
但歪得令人反驳不了。
他若有所思地点头,“行,我这就安排。”
……
幼时记忆里的夏天过得很慢,有数不清的事情可以做。
吹着悠悠晃着头的老式电扇,捧上井水冰镇过的半个西瓜一勺一勺挖着吃,又或者是午后睡得满头大汗起来一支清爽可口的绿豆棒冰,回忆起来充实又温馨。
不像现在,空调间里待个十天半个月,最炎热的几天就在指缝间溜走了,蝉鸣鸟叫也有偃旗息鼓的趋势。
但不得不说,现代人的命都是空调和WIFI给的。
烈日当头的那几天,从树荫底下向着阳光迈出一jio都要用尽毕生的勇气。
就算这两天不那么热了,孟冉还是紧紧贴着中间扶手躲开窗边投进来的一抹阳光而坐。
她神奇的坐姿显然吸引了边上那人的注意,江让低笑一声把遮光板升了上去,故意逗她,“什么毛病?座椅烫屁股?”
遗憾的是往机场这一路太阳的方向都在右侧,她伸手调整了下空调出风口的方向,深觉自己和这位大少爷没有共同语言。
她巧妙地换了个话题,“你管我呢,不如想想怎么拍咱们杨教授的马屁?”
江让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般不可思议地挑了挑眉,懒洋洋地回复,“我需要?你都不知道外公多喜欢我。”
“我还真不知道,你说说有多喜欢?”
“说顶什么用啊。”他自信地敲着方向盘,“一会儿让你看看现场版。”
室外日光充足,很轻易能在贴着保护膜的窗玻璃上看到车内的投影。
江让偏过头不经意的一瞥,刚好捕捉到嘴上轻哼说着不屑的小姑娘偷偷侧过头牵起了嘴角。
口是心非的小坏蛋。
他时间算的很准,到机场的时候刚好赶上这一趟航班的乘客陆陆续续从里头出来,杨安平老两口慢慢悠悠走在后边,老爷子不知做了什么正在被小老太太数落。
走得近了两人便听了个清楚。
“叫你贪嘴,都这么大年级了还学人家小年轻喝冰的,回头肚子疼起来别哼哼。”
“这不天热嘛,喝两口又没事。”
“懒得说你。”
“我也懒得理你。”
老两口拌嘴和幼儿园小朋友吵架似的,就差没大喊反弹了。
“外公!外婆!”
孟冉凑上前朝两人挥手,“这里!光顾着吵嘴了,我都跑跟前了你们都没见着。”
“呀,阿囡已经来啦。”徐淑芬瞬间收起板着的脸,向她身后张望,“你一个人来的?”
“没有啊,我是和……”
她扭头一看,身后还有屁个人影。
咦,人呢?
她站在原地疑惑地张望了一圈,“奇怪,刚还在这的。”
想他可能临时去了趟洗手间,孟冉也没打电话找,带着外公外婆三人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果然没几分钟,江让提着星爸爸的纸袋从另一头出现在视线。
他走到跟前顺手把纸袋递给孟冉,又伸手接过杨安平手里的行李车,叫起人来跟抹了蜜一样甜。
小姑娘斜觑了他一眼,扒开纸袋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两个保温杯。
“这是?”
“你先拿着,给外公外婆接了两杯热水。”
这人拍起马屁来真是不遗余力,听了两句老两口拌嘴还能听出门道来。
她还没作声,倒是徐淑芬乐呵呵地笑了起来,“还是我们让让最贴心。”
又来了又来了,孟冉服气地拎着纸袋跟在后边,满肚子诽谤:外婆,您也不看看你们让让的尾巴都快翘到万米高空了。
接老俩口来,说是旅游,但车子并没有往市区方向走,反而上了绕城高速一路直往乡下奔。
孟冉心里有些紧张,怕外公外婆不乐意留下来,眼神总是控制不了地往后座瞟。
最先发现她异常的还是并排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人,他单手把着方向盘空出另一只手搭在她手背轻轻握了一下,孟冉偏头看他,就见他做了个无声的口型,“放心。”
乡下那处房子一早就布置好了,过了盛夏连一人高的竹子也长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