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发现他手被烧伤了,叫了好一会儿,他才醒过来,睁开眼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心自己的伤势,而是……问你在哪里。
他刚问完,房子就塌了了,南哥当时那眼神我现在都记得,像是……像是死了配偶的狼,无比的哀伤绝望,我从来没有见过南哥那个样子。
后来我们就送他去了卫生所,处理了手上的伤,医生给他剔除坏死的肉时,他疼得满头大汗,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滴下来,湿了一片,可他吭也没有吭一声。
自从他以为你“死”了以后,整个人精神都垮了,我们都有些担心他,所以一晚上都守着他,但是天亮的时候实在是太困了,打了个盹,结果起来后就发现,南哥不见了。
我们还以为他回这里来了,所以就过来找他,他不在这里,那会去哪里呢?”
余桃的心仿佛被揪了起来,只感觉到无比难过,没想到自己就睡了一觉,既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那个傻子明知道自己是桃花精的呀!就算着火了,自己也能用灵力制造出结界脱身的呀!那种情况下他怎么能往火里冲呢,他以为自己是石头吗?不会疼吗?
  ;“南哥不会做什么傻事吧,我看他精神……”坦克说完,心忽然咯噔一下跳漏了几拍。
“不会的,南哥那么坚强的人,怎么会做傻事。”矛头连忙说,不过说出来的话却半点底气也没有。
听完几人的话,余桃没有停留,快步跑下了楼去,现在她只想快点找到那个傻子,告诉他自己活着,自己毫发无损的活着。
他昨天晚上是徒步走回来的吗?这么远的路,他一定走了□□个小时吧,他走回来那么累了,又冲进火里救自己,还受了伤,一定很疼吧,他以为自己死了的那一刻,一定很伤心难过吧。
余桃下了楼,四处张望,他现在在哪里?自己要去哪里找他?她一点头绪也没有。
她了解陈北南,他不是那么懦弱的人,他一定不会做什么傻事的,一定不会。
余桃正四处张望着,忽然看见知青点外围了很多人,刚刚听哥哥说知青点被烧没了,她不有自主的走了过去,还没有走近就听到有人在议论:
“你说他不会疯了吧,都烧成这样了,还找什么呀?”
“就是,找出来也是一具焦尸了,这是何必呢!”
“不死心呗,不是说还没有找到余桃的尸体吗?”
“我看尸体怕是被火烧没了,哎,也是个痴情人,你看他十个指头都磨破了,全是血,看着都疼!”
余桃沉着一颗心,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扒开人群,那个熟悉的身影豁然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那么注意整洁的他,现在头发凌乱,全身都是黑灰,穿着病号服手上还缠着绷带,蹲在她“房间”的地上,不停的用手挖着废墟,十个指头淌着血,缠在右手上的绷带,红的血,黑的灰,交织在一起,已经完全分不清颜色了。
他专注又固执的用手挖着废墟,完全不在意别人的议论,也不在意自己的手,心里只有一个执念,他要看看她到底在不在这里。
只一眼,她的眼泪就下来了,这个高大而坚毅的男人,现在竟然这样无助,这样落寞,这样让人心疼。
余桃抬起脚,脚下仿佛有千斤重,一步一步的走到他身后轻声唤了他的名字:
“陈……北南”
男人的身体一顿,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停止了,他缓缓的转过脸来,看向身后的人。
余桃看着眼前的他,满脸的尘土,红着眼睛,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再也不是那个翩翩少年了,现在的他,样子看起来狼狈极了。
余桃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滚落下来,与她的满脸的悲伤不一,眼前的男人眼里除了惊喜,再没其他,他扯了扯嘴唇,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他……竟然笑了。
“你个傻瓜,你这是做什么,你看你的手。”余桃心疼的拿过他的手,见他原本修长白皙的手指,现在漆黑一片,十个指头已经血肉模糊成了一片,余桃的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别哭。”陈北南轻声说到,抬手想要帮她擦去脸上的泪,但看到自己满手的污秽后,最终没有抚上她的脸颊,只是轻轻把她往前一拉,将她整个人拉入了自己怀里,他紧紧的抱着她,他害怕这是自己的幻觉,怕自己一松手她就不见了,只有抱着她,他才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她的体温,感觉她还好好的活着。
余桃亦用力的回抱他,一点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现在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全部,就是她想要与之共度余生的人。
旁边的人看着两人小声议论着:
“这不是余中石的闺女吗?不是说烧死了吗?我看昨天张秋萍哭得失去活来的。”
“是呀,这怎么……听说她得了天花,该不会在卫生院里没有回来,才躲过了一劫吧。”
“那她运气可真好。”
过了好一会儿,余桃轻轻的松开陈北南道: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