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拜堂时一样?
宋逸成的大手一直扶在唐若瑾的腰上,唐若瑾推了他几下,他也固执地不肯松手。他不管有多少人在偷看,他只知道,小姑娘确实被自己欺负了,要不是她素来体力好,现在走路都要成问题了。
一直到了认亲的大花厅外面,宋逸成才放开她,负手走在前面,唐若瑾做出一副恭谨的样子,在他身侧退后半步走得莲步款款。
他们显然来得有些晚了,大花厅里已经有不少的人了,除了庆国公和旁支的亲戚,杜氏也在场,而且还是一副精心打扮过的样子。
唐若瑾想着不知道哪位先开口挑刺,指责她来得这么晚。没想到大花厅里甚是安静,连年岁小的孩子都悄悄地,她疑惑地扫视了一番。
跟来的以琪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嘴角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主子向来冷若冰霜,再加上这次因为婚宴的事,主子内院外院都插手了,这府里根本就没有人敢挑他的刺,当然也没人敢挑衅他新娶的少夫人了。至于旁支亲戚,还要靠着国公府呢,要是指桑骂槐地指责世子爷的少夫人,那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
唯一会针对她的就是杜氏了。以琪的眼神又变得冰冷,杜氏,过了今日……
唐若瑾恭谨地给庆国公奉茶。庆国公给了她一个大封红,叮嘱了几句夫妻和睦什么的,现在他就只有一个儿子了,很是希望她能尽快给府里添丁,最好三年抱俩,国公府急需人丁兴旺。
唐若瑾做出新嫁娘应有的羞涩样,谢过庆国公,又过来给杜氏敬茶。
杜氏接连失去了一双儿女,精神和身体都垮了,精致完美的妆容也不能遮住她的憔悴。她上下打量唐若瑾,眼神像刀子一般刮过。正当唐若瑾小心地盯着茶杯,想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刁难时,杜氏伸手将茶杯接了过去,嘴角浮起一个诡异的笑容,唐若瑾心中一紧,难道她要不顾脸面,将茶水泼在自己身上?
杜氏俯首嗅了一下茶香,慢慢地将一杯茶喝了。
唐若瑾紧绷的身体放松,低着头准备听杜氏的训诫。
杜氏好半天没有说话,唐若瑾正暗自疑惑,猛听得一声尖叫,大花厅里妇人们都叫了起来,唐若瑾抬头一看,杜氏歪倒在椅子上,七窍流血,嘴角还兀自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宋逸成面沉如水,大步走到唐若瑾身边,将她一把拉了起来,唐若瑾立在他的身侧,心头怦怦直跳,他来之前就说了有事也别惊慌,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此事?
借着袖子的遮掩,宋逸成握住她的手,拇指在她柔腻的手背上摩挲一下,又放开了。唐若瑾的心奇异地安定了,有他在,不用担心。
大花厅里乱作一团,庆国公厉声吩咐人去请府里的大夫过来。其实不用大夫,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杜氏已经没气了。
大夫很快就来了,看见眼前的情形差点把药箱给掉了。他颤抖着手上前一探,对庆国公道:“夫人……已经去了。”
庆国公压着心头的怒火,“你再看看她是什么原因……”
大夫打开药箱,仔细检查了一番,战战兢兢地回到:“夫人是中了毒,杯中残留的茶水中有砒|霜。”
大花厅里传来抽气声和窃窃私语的声音,有人忍不住地看向唐若瑾,杜氏喝的茶是她奉上的,虽然茶杯是丫鬟用托盘递给她的,但是,在这过程中放了毒进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庆国公也不由得朝着唐若瑾看了一眼。
宋逸成嘴角紧抿,目光冷厉,在大花厅中扫视一圈,众人再也不敢看他身侧的唐若瑾了。
宋逸成冷声道:“那壶茶父亲也喝了,两个茶杯刚开始也是放在一起的,所以,毒只能是下在这杯茶水里面的。”他分析完,就吩咐大夫去查看杜氏手上有没有沾着毒粉。
众人都不敢看他,只在心中暗暗腹诽,明明是他新娶的少夫人嫌疑最大,却偏偏要去查杜氏的手,谁下毒会下在自己的茶水里啊,这不是要毒死自己吗,这世子爷不去检查自己新娶的少夫人,却去检查被毒死的杜氏,真是心都偏到天边去了。
庆国公沉默不语,杜氏已经死了,他不希望再折进去一个刚娶来的儿媳,这件事最好和她无关。
大夫很快就检查好了,他惊诧地禀道:“在夫人的右手食指的指甲缝里,发现了残留的砒|霜粉末。”
花厅里顿时嗡嗡响成一片,众人都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难道夫人是自杀的?”
“说起来,自从宋芸和宋安成死了,夫人好像就萎靡不振了。”
“也是,一双儿女都没了,她也没指望了。”
“可是,怎么就偏偏选在今天……”
“不会是为了给世子爷和少夫人添堵吧?”
庆国公沉着脸吩咐人马上准备丧仪。
国公府上下忙成一团。因为世子爷大婚,府里到处都挂满红色,喜气洋洋,这下要全部都更换成白色,大小管事忙得脚不沾地,生怕遗漏了一处。
唐若瑾成了府里唯一的女主子,内院的管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