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你怎么与平常不太一样?”进了程莫的房间,她决定先不崩坏人设,开口试探。
程莫漫不经心地放了手机,视线淡淡挪到她身上,“有什么不一样。”
“你平常不会对我不管不顾。”她挤出这句。
“姐姐,我只是突然觉得,我以前对你的做法,太过逾越了。”
“……你什么意思?”陈剪快忍不住冲破喉咙的火。
“意思是,姐姐以后,能离我多远,就离我多远吧。”程莫面色不改地说完这句话。
啪地一声。
陈剪上前甩了他一巴掌,咬牙切齿道:“你暗恋我这么多年,现在说不喜欢我,谁会信?”
“姐姐你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程莫被她打得头偏向一侧,左脸稍微红肿,他丝毫不显狼狈,仍是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你是不是昨天就发现我不是你姐姐了?”陈剪怒到极点,脑袋闪过他的种种表现,突然神智清醒,笑着问。
程莫淡漠地看她顶着姐姐美好的脸笑得有些狰狞,没想到她自己先承认了。
“是。”他看她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蝼蚁。
这样的目光真熟悉,不就是他上一世找她当替代品时顿然醒悟的眼神,残忍又现实地提醒她不过是个赝品,永远没有出头的可能。
“你找我当你姐姐替身的时候说得多好听,说包养我一辈子,然后呢,一见你姐姐就黏过去,当我是个用完就扔的烂货一样。”
“你不是吗,”程莫有了一点脸色变化,说话的声音仍是冰冷,“我从来没跟你说过这样的话,你自己臆想出来的梦话,叫别人负责?而且,你忘了你上一世怎么借我的手去害我姐姐的?你对她这么做难道就没想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哎呀原来你知道啊。”陈剪见一切都藏不住了,干脆撕破脸面,“怪她太衰咯,涉世未深,天真愚蠢地信了我,你的人一来,她就迫不及待地等着跳坑,然后当然人善被人欺,她那么忠贞干嘛,反正我那具身体也不干净了,从了或许她不会死,搞得那个下场还不是因为她不识抬举!”
程莫砰地一声砸向她身后的门,脸色阴沉,到底是恪守了不打女人的原则,最重要是他无法对着这张他曾经想守护一辈子的脸下手。
林嫂的声音随即传过来,“小莫怎么了,你们还好吗?”
陈剪勾起一边嘴角,“呵呵虚张声势,你有种就打这张脸,没种就乖乖替我保密,你姐姐找过你了是吗,我就说没有她我怎么会暴露,想来我真是太仁慈了,没有一开始就把她除干净,现在后患就来了。”
“够了,你给我滚。”程莫脸色很冷。
陈剪仍是一派轻松的得逞神色,不以为然地拧开房门把手,同时脑子里形成了一个恶毒绝赞的主意。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第二天,林嫂见程莫依旧一个人要了两人份的中饭,而子蔺还是请假,有些焦虑:“你到底跟子蔺闹了什么矛盾,怎么会弄成反目成仇的样子,以前你可是什么都不敢给子蔺脸色看的,你们俩到底怎么了?把林嫂担心得心肝疼。”
“林嫂,过段时间会好的。”程莫避重就轻地说。
爸和妈刚回国,还在倒时差,他等着找一个好时机再去把一切都说清楚,昨晚的陈剪说的话他用手机录了音,这能作为强有力的证据。
却没料到,计划赶不上变化,陈剪竟然比他早出手。
今天他在学校上课上到一半,班主任就过来告诉他家里出事了,他马上让梁叔来接他,赶去市一医院,但还是来不及,他连父母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你是死者的家属对吧,他们全身严重烧毁,送来的时候已经死亡,非常抱歉,警方正在介入调查,还请你默哀。”
他的声音终于不再是沉着冷静的,他问旁边的警察:“出了什么事故?”
“今天工业街十字路口出了一场追尾车祸,后尾车没事,前面那部车,也就是你父母所在的车里,刹不住撞到石油加工厂,当时工人们正在休息,谁也没注意到这部车,车里释放的汽油引爆了石油,车当场爆炸,医院派救护车去抢救,伤者在送来的途中心跳停止。”
陈剪这时比他还晚赶到,一来哭天喊地叫道:“爸!妈!你们怎么不让我见最后一面啊!”
程莫转头盯着她,分明看见她嘴角带笑。
“你还有脸哭?”程莫一把将她推到墙壁,手攥成拳头重重砸在墙上,“这件事跟你脱不了干系!”
“你不要冤枉好人,他们可是我最亲的爸妈,倒是你,谁会想到你会对自己的姐姐有这样龌龊的想法。”
程莫的眼光冷得惊人,父母的死给了他重大的打击,他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无耻,就连他的家人也不放过,狼心狗肺,他的父母什么都没做就要遭受如此飞来横祸,天理何容。
“怎么样,气不过吗,来打我啊,我知道你不敢下手,不然传出去让别人知道你是个连姐姐都打的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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