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
曾哥压低声音:“爸爸在外面出差,明天回去,带你去动物园,好不好?”
“耶!太好了!”小女儿欢呼雀跃。
过了半小时,刘凌宇站起来,他一身黑衣,和身后的夜色融为一体,向曾哥走过来,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平静,他对曾哥说:“走吧。”
两人走出公墓,到了停车场。站在墓地的小山上往下看,山下公路一排蜿蜒的路灯,宛如一串漂亮的明珠。刘铭宇对曾哥说:“你陪我抽支烟吧。”
两人各点了一支烟,刘铭宇吸了一口烟,低声说:“其实你说的很对。知道的越多,越不快乐。”他看了一眼曾哥:“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曾哥扯了扯嘴角:“这个话题太深奥了。”他深吸一口烟,吐出一个很大的烟圈:“活到我这个年纪,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过好每一天,已经不想去想思考人生的意义了。”
刘铭宇没有再问了。两人默默地抽完一根烟。“麻烦你再送我去一个地方。”他说了Z大的名字。
下了车,刘铭宇对曾哥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后面的费用我明天打给你。我想我们应该算是朋友了。”
“当然。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相信你父亲在天之灵最希望看到的是你快乐。”曾哥说。
“谢谢。”刘铭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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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铭宇敲开梅华公寓的门。梅华开门,看到是刘铭宇挺意外:“怎么过来也不和妈妈说一声?”
等梅华看清楚刘铭宇眼睛里的红血丝和枯槁的脸色,惊讶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她拉着刘铭宇进屋在沙发上坐下。
梅华住的公寓是学校给老师提供的宿舍,小小的两房一厅,布置得极其简单,家具的款式和颜色都很朴素,表明屋子主人过着一种修行般的生活。唯有客厅茶几上花瓶里插着的一束百合,勉强让人看出这是一个女人的住处。
刘铭宇盯着梅华,眼神让梅华感到害怕,她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仿佛她最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我全都知道了。”刘铭宇说。
梅华有点惊慌,她勉强镇定住说:“你这孩子想说什么?”
“我全都知道了。”刘铭宇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知道了什么?有些人别有居心,你不要相信他们的话。”
“知道了你和他的事!”刘铭宇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来。
梅华的脸瞬间血色全无,嘴唇苍白:“谁告诉你的?你不要听他们乱说!”
“爸告诉我的!”刘铭宇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封信,甩在梅华面前,“这是爸爸留给我的信。他在里面都说了!”
梅华微张着嘴,哆嗦的手拿起信,看到信封正面上“刘铭宇亲启”几个字。她的眼泪马上掉了下来。
“他也知道这件事是吗?我爸的死和他有关吗?” 刘铭宇问。
梅华忍不住哭出声:“你爸爸要撤掉他在公司的职务,他去找你爸爸理论,你爸爸告诉了他。他和你爸爸争论,你爸爸情绪一激动就发病了。”
刘铭宇痛苦地嘶吼:“为什么你要这么对爸爸?”
“铭宇。”梅华叫儿子的名字,却不知该说什么:“对不起!是妈妈的错!”
“那林若呢?她为什么要帮他?”
“小林是因为我所以才这么做的。我怕你知道这件事后你受不了,就找了她,请她帮忙。她对具体的事不知情。”梅华泣不成声,“对不起,全都是我的错,不能原谅。”
刘铭宇声音凄凉:“你是我妈,我没资格原不原谅你。爸才是那个有权利决定原不原谅你的人。你看看他的信吧,我想他应该原谅你了。”说完他起身离开。
梅华把信捧在怀里,失声痛哭。刘铭宇打开门走了出去,他听见母亲在他身后悲恸的哭声,呼唤着父亲:“老公,老公,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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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多,林若已经睡下了,这几天她住在凌月家,把房子退了,打包行李,打算再请在G市处得比较好的朋友吃几顿饭,就回老家。
朦胧间,林若听见手机嗡嗡的震动声。这些日子,她的睡眠很不好,要是换做往常,这样的动静她一定听不到。
手机震动的声音不依不饶,她起身下床拿过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黑暗中亮着光的手机屏幕上显示是刘铭宇的来电。林若很是意外,她接听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刘铭宇的嗓音,听上去像患了重感冒,鼻音很重,嗓子哑哑的。“若若,我都知道了,是我误会了你。”
林若心里像有什么决了堤,往日的委屈倾泻而出,她没有说话,静静地听刘铭宇说。
“你在哪里?能看见东塔吗?”
东塔是G市的第一高楼,118层,总高600米,从外观来看,东塔极像一支线条流畅的“钢铁笔”,直达云端,在G市的每个区,只要站在视野开阔的地方都能望见东塔。
凌月家不在东塔所在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