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上去!Archer……你也快点!”
咬牙切齿地,狠狠踢了水泥浇筑的地面一脚,远坂凛最终还是选择追了上去。
“诶呀诶呀,一个两个都是这么鲁莽的家伙吗,哈,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吧——对我的Master而言。”
——突然。
在树木的缝隙间。继续轻松地说著话,声音的主人现出全身。
让人连想到草木的绿衣和兜帽。那一身轻便的软甲,很容易联想到深受森林眷顾的游侠。
飘然淡泊,但眼神锐利。看起来没有明显的敌意,但是。
不是普通的人类。
随意地翻起绿衣,双手交叉,就像是在进行最简要的招呼方式——
铛。
掠过了喉咙,要将骨头也刺穿的短刀,钉在了树上。
“简单粗暴的一击,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吗。红色的家伙,你,可真是长了一张各种意义上都让人看着十分不爽的脸啊。”
轻轻哼出声音,男人稍稍耸了耸肩。
说着,他垂下目光,看着地上手持双剑的赤色骑士。
“和手持弓箭神秘兮兮藏起来的斗篷怪人打招呼,能有这种闲情逸致的,多半都不是脑子正常的家伙。”
半闭上一只眼睛,Archer进入了备战状态,剑刃纹丝不动。
“还真直接呢。Saber。啊——叫你Saber可以吧?你手上拿的不管怎么看都是剑,虽然造型真的很奇怪。”
诡异地沉默了片刻,皮笑肉不笑地,Archer冷冷抬了抬嘴角。
“废话说这么多,你只是想报上职介打声招呼?”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从Archer的声音中可以听出,他似乎想隐藏自己的职介,甚至默认对方称呼自己为Saber。
但是,这场圣杯战争所带来的荒谬和零乱,还没有远远结束——
“我是从者Archer。”
很轻松的,男人笑着,如此宣布道。
“开什么……玩笑。”
呆呆地睁开眼睛。
虽然极力想要藏住震惊,但是面部应该错乱着很恐怖的表情吧。
喉咙深处有想吐的感觉。身体冰凉地发抖。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男人的眼神,很认真,极其认真。
要是说这也是随便可以撒下的谎言的话,那他一定是日复一日地锤炼着撒谎功力,才能达到这般境界吧。因为他的眼神,分明将之默认为事实并坚信不疑。
“开什么玩笑。你是哪门子的东西。”
Archer用锐利的眼神凝视着对方。
几乎让神经被磨损一般的敌意正是这个男人所放出的。
“哈?”
辛辣的质疑,是只要是一名闪耀在传说光辉之中的英灵(从者),就无法忍受一丝半点的。
男人慢慢磨着牙齿,瞪视着Archer。
如芒在背的敌意,让神经也歪斜了。
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大意的话似乎连胃液都会吐出来。
“Archer!”
才呼唤出来第一声,远坂凛就后悔得想捂住自己的嘴巴。
虽然不知道Archer隐瞒职介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自我暴露无疑给他的计谋造成了阻碍。
“你做的没错,凛。”
Archer没有回头,像是在侮辱人一般地冷哼着,“哎呀哎呀”地夸张地对男人耸了耸肩膀。
“不知道你是哪一路来的下三滥,但是,下三滥也有下三滥的去处,那就是……连死骸也无存地烂掉!”
宛若突然刮起的暴风,向树上的男人直冲而去。
赤红色的影子跑动着。
黑与白的短剑,就像是光与影的共舞,紧紧相拥,然后旋转散去。
“你刚才说,你是弓兵(Archer)是吧。”
险之又险,交错的双剑分开了四散飞舞的斗篷。
稍稍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着言语。
将内心的憎恶和厌恨完全倾泻出来的、诅咒的言语。
“明明是弓兵(Archer),却擅自闯入前线的恶徒。”
一口气。
随着男人拨动□□的转轴,十几只箭横扫过来。
在这么近的距离,这并不是可以简单无视的伤害。Archer放缓攻势,用双剑将其弹落。
趁此期间,穿著绿衣的男人的身影就渐渐消失了。
大概是宝具。就连没有能够察觉气息一类的能力和感觉的远坂凛都觉得“啊啊,他完全消失了”,这种超常的事象。或者说是机能吗。隐身(conceal)的技术虽然在魔术中也存在,但这种抹消情报级别的术式,是根本不可能舍弃咏唱就能实现的。
消去身影。声音仍然响起。
“红色的笨蛋,做好觉悟吧……你凄惨的二次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