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Assassin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劲,虽然不清楚从者消失会是什么样的,但绝对不会溢出一看就很可疑的黑色物质啊!”
不知何时,Assassin的身体被一片昏暗的影子覆盖住。
似乎要消散的雾气没有继续淡去,因无风吹动而混浊的空气,湿度高到可以渗出水滴,此刻呈现出剧毒的颜色。
“真是奇怪呢,明明已经随着呼吸吃了不知多少的、稀释过的那个东西了。”
明明被一击贯穿灵核、全身却流出黑色暗影的Assassin抬起头来,很困惑地,左右歪斜着。
稚气的面孔,虽然杂乱却很柔软的短发,大大圆瞪的双瞳。
不管怎么看,都是可爱而稚嫩的少女。
但是,她的双眼,却黑暗沉沦得有如深渊宇宙。
“为什么,你们还没死了?”
左拳锤右手,像是做出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欢快而开朗,少女的笑容有如盛放的花朵。
“啊,这样也没关系,那就,再杀一次——吧。”
要说有哪里什么思虑不周全的话,那就是,没有等候全身修复完毕后再动手,这么一回事吧。
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
Assassin呆呆地想着。
脚步轻盈,足迹坚实。
和自己敌对的魔术师,毫不惧色地跳跃到半空中。如风车,如旋风一般,快速回转着自己的身体。
每当这时,弹射的小刀就像是开玩笑一样被轻易打飞了。
绝对不能称之为优美。
甚至可以说,魔术师的身体里蕴含着比杀人鬼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残忍粗暴。
拳打脚踢。
掀起碎裂的瓦砾,魔术师的全身化作弧线。在近乎完美的钩拳之后,紧接着的就是沿着对角线的一踢。
很近的距离内,她的手肘向着少女的肩头打了过去。马上,充满爆发力的一踢又跟了上来。
短暂的错愕,然后是熊熊的怒火。
毕竟不久前才遭受过血肉削减的酷刑,肌腱和筋不知被切断了多少,Assassin忍受着蹂|躏全身的痛苦挥动小刀。只要稍稍放大动作幅度,关节部分就跟被扭断一样传来撕扯的刺痛。
也就是说,Assassin的动作出现了迟缓。
别说是迅猛地袭击了,就连正常的对抗都捉襟见肘。
但就算如此,这也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攻击,这种状态的Assassin都有能掏出对手半成内脏的自信。然而,对面的魔术师显然并非常人所能解读,继续耗下去,自己很有可能死在她的手中。
判断出这一点的Assassin,当即打算撤离。
然而,先前忽视的咒文却在脚下熠熠生辉,束缚住了她的脚步。
“什么——”
Assassin不知道。四枝的浅滩(Ath nGab),乃是赤松的骑士团中流传已久的、单挑独斗的大禁咒。步下此阵的战士不允许退缩,看到此阵的战士不允许逃离。
接下来,抓住Assassin茫然失措的瞬间,钻拳和炮拳,在她的头部炸裂。
魔术师低下了腰。
“……”
气息漏了出来。
贯穿的冲击,无刻不在地狙击着要害。
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流畅,魔术师极其自然地挥动着手肘和拳头。
强度和重量,犹如天锻神铁。
拳头落在身上,每中一下,意识就会因疼痛而停止。原本饱受重创的身体,更是连动弹都极为困难。
这份强大的力量,正是不逊色于任何魔术的,原始的鼓动。
这种印象,深深地烙印在了Assassin的感官之中。
“这究竟是……”
像是要哭出来的声音,被严肃残酷的拳头,彻底封锁在了凄惨塌陷的五官中。
毫无余地的,沐浴着即是摇篮也是坟墓的黑暗,Assassin彻底停止了机能。
四散的光点中,魔术师的身影,就像是坚不可摧的鬼神。
那个光景,就连本该为之感到放心的栗山未来,都呆立在原地难以言语。
“前辈……”
冷峻的目光消散,结束一场非同寻常的战役的魔术师回过头来。
“你的脸好白。”
“可能是魔力消耗过度吧,啊,还不知道克洛伊那里怎么样了。”
有些担忧地,咕哒子眯细双眼遥望远空。
“既然Assassin已经淋了黑泥,那个不知是不是后援的家伙,说不定也是Alter系列的从者。”
克洛伊一动不动。
全身一片红色,已经分不清是破损的披风还是皮肤了。
双脚正在溶解,手臂勉强地跟手肘连在一起,从肩膀被贯穿到大腿内侧,从胸口流出大量的鲜血,从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