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欲来的前夜(咕哒子)
“你……”“我……”
两人一同开口。
“我……”“你……”
两人再度开口。
咕哒子看着咕哒君。
黑发少年颇为无辜地举起双手,透过薄薄的镜片,绀碧的双眼清澈如无物,就差在脸上写“别开枪自己人”了。
注意到咕哒子的视线,咕哒君点点头,乖巧地捂住嘴,示意咕哒子先说。
“你是怎么进来的?”
咕哒子轻啧一声,侧身让咕哒君进来。
“打开fgo,点‘我的房间’就进来了。”
“你也是这样,难道我们两个的迦勒底融合到一起了吗?”
将软绵绵的海豹抱枕抱在怀里,咕哒子四处搜寻,随手丢了个鲸鱼的抱枕给咕哒君。
“只有可能是这样了呗。事情会有今天你心里应该也有点底吧,那么多的重要器械都只有一半的功能,迦勒底的房间安排也远没有设定上的那么多。”
对于这件事,咕哒君的接受度似乎相当的高,靠着捕杀海豹的鲸鱼抱枕,他的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的。
自己和对方恰巧都是玩家脸,各自持有迦勒底,在相遇的一刻起,就注定决定了某些事情的发生。迦勒底的融合,确实没有想到,但也没有出乎意外。
“也是,饭桌的数量只能为两位Saber提供补给,再多就照顾不过来了。”
稍稍沉默了一会,咕哒子将抱枕抱紧,“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嗯。这房间到底该归谁所有对吧。”
咕哒君仰头看着天花板。
他和指示Servant摆摊打工的咕哒子不同,咕哒君的开局可谓是“开局一把枪,武器全靠捡”,在时计塔,有十二贵族之一的阿尼姆斯菲亚主动对他(准确来说是罗曼)提供资助,到了冬木,他又和爱因兹贝伦牵线搭桥,绝大多数花费都由人家一手包揽。更何况,人家已经高中毕业了,还不用头疼读书问题。
财大气粗的咕哒君就这么往后一躺,“我无所谓,大不了换个房间住就行,本来我也没怎么在这里住过。但是。”
说到这,他偷偷瞄向咕哒子,似乎在确认着她的表情,“我在我的房间床底藏了一点,咳,青春期少年必须补充的‘营养物质’。虽说迦勒底融合了,玩家的房间看来还是只有一间,也不知道我的东西是凭空消失掉了,还是……”
话音未落,一捆书籍就放在地上。
咕哒子拍了拍在床底下沾到的灰,“是这些?”
“嗯。”
实在不好意思当面查证,咕哒君只能清咳一声掩盖掉尴尬。然后,他稍稍正色道,“你知道,我们反抗的,究竟是什么吗?”
“大概知道一点。毕竟,我还和‘当事人’交谈过呢。”
将交谈的大概内容总结了一下,咕哒子耸耸肩,“就是这样,将世界线翻花绳一样轻松翻转,玩游戏一样选选项,对方貌似是不得了的神明大人哦。”
她早已解明——这个模糊的世界的真正姿态,究其结果,那就是“情报集合体”。如果Mooncell舍弃观测功能,将万事万物的发生都交给自身的演算的话,得到的数据应该能构成一个发展文明的行星吧。
说到底,世界是从属于主观的。
作者(Writer)观测的瞬间,世界就被定格下来,如同不规则的云。
那个人所做的事情,就在在世界模拟的情报的来源中,融入了自己的心情。纵使星球向无人可观测的方向运行,也无法逃离他喃喃自语的爱。
如此,对于作者而言。只有他所认知的世界,才是真实的。
“是这样啊,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露出暧昧的笑容,咕哒君点点头,“我在补充一点吧,那个神明大人啊,除了选选项之外还会存读档哦。毕竟是不容侵犯的神之视角,读档时换个选项世界线就变了,因人所犯下的冒渎而令因果错乱,导致世界线变动的时候——无论是谁基本都无法维持自己的记忆,所有的一切都会变为‘没发生过的事’。冬木市的圣杯战争,就是因此重复了数千次。”
“这么恐怖的吗?”
咕哒子沉默了一会,轻声说道。
“就是这么恐怖。”
咕哒君耸耸肩,“所以咯,某个胆小鬼就被吓得魂不守舍,勉勉强强才打起精神。”
“……”
也许是觉得无法担负起这沉重的话题吧,咕哒子无言走出门去,徒留下尴尬的咕哒君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被邀请进入女生的房间好像对只有脑补经验的咕哒君来说稍微刺激了一点,即便在galgame上留下了百人斩千人斩的功绩,但他连眼神都不敢在房间的装饰和私人物品上过多停留。轻手轻脚地将鲨鱼抱枕放回原处,正当咕哒君准备从房间里溜出去的时候,撞上了再度返回的咕哒子。
将茶壶和点心放到桌子上,咕哒子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