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遇险,他拼尽了平生所学,才在千钧一发的时刻用剑挡住了封雪。他原本并未打算将封雪置于死地,但当时封雪眼见他过来支援,明知自己杀不了苏云,竟生出一股绝望,自己撞到了剑上。
苏云看着剑刺中封雪的位置,那里正对着心脏,虽然伤口不深,但她明白封雪已经没有救了。
她飞扑过去,质问道:“你为何要杀我?究竟是谁指使的?”
封雪吐出一口鲜血,眼中却透着憎恨与苍凉:“没……没人指使。是……是我恨你!”
苏云诧异:“我对你做了什么?”
封雪笑得有些悲悯:“你什么……都没有做,却得到了主公的……心。你可知道主公为了你变得……”她大口喘息,明明痛得就像是要被撕裂,却又不吐不快。
“你走……他内心留下了坑。他……暴躁、癫狂、空虚、寂寞,皆是因为你的……无情。可除了你……什么都无法满足他。他……爱你,爱得可以……不择手段……唯有你是……他痴、他狂、他骄、他恶的解药。”
封雪向苏云艰难地伸出手:“求你……不要再害他了!”
苏云正震惊于她的这番话,熟料,封雪竟用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叶轩手中的剑,扎入了自己的心口,转眼之间香消玉殒。
看着封雪的尸体,苏云、叶轩与苏巡三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
☆、下场
令狐越伤心之余,消沉数月,衣带渐宽,从此一心求道,沉迷于修仙与炼丹,不久之后,国师因得罪懿宗而被罢黜,而令狐越竟取而代之,成为开国以来最为年轻的国师。
苏巡尚了欣宜公主,而欣宜正是皇后之女,而已经降为贵人的朱巧玲深恨皇后,自此明里暗里也没少给苏云使绊。苏云百般忍让,一直在默默等待机会。
是年初冬,她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苏云暗中指使米尔姐妹的兄弟拜入太子赵赫门下,又令米尔姐妹在懿宗面前帮衬太子,让他得到了出征塞北,击退北狄来犯的机会。借着调兵布阵的机会,太子一举掌握了十万大军的兵权。
此举令魏王惴惴不安,德妃已被降为贵人,连懿宗的面都见不到,更别说什么恩泽了。而米尔姐妹在宫中地位与日俱增,一旦她们与太子联手,势必对自己万分不利。以他与太子的关系,若是有朝一日太子登基,他的日子可就难熬了,说不定连性命都会不保。
因此,魏王决定先下手为强,他与舅父朱开山密谋在太子出征途中暗布刺客,然后栽赃嫁祸给北狄兵。为此,他们买通了太子手下都督方天隆。
太子率军途经冷月山的时候在谷底扎营,在方天隆的设计下,太子深夜在营房休息时遭到刺客袭击。太子武力甚弱,腿部受到重创,在众将士的保护之下捡回一条命来。方天隆与刺客趁乱逃亡。
太子重伤,依照伤势来看虽然保住性命,不过难免落得终身残疾。而储君若是身有残缺,终归落人话柄,因此宫中自然有人大为快意。
南郡公主二十五岁寿辰,在公主府中大摆筵席。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苏云竟也收到请帖,两人早已决裂,这筵席明摆着就是鸿门宴。
就在此时,苏云从叶轩处听到了一个消息,让她决定接受邀请,临行前从云锦布装挑选了几件上好锦缎成衣作为贺礼登上了公主府。
两人貌合神离,苏云倒没有什么,她从一开始就是因为复仇而接近南郡公主。而经历了这么多变故之后,南郡公主竟也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南郡公主慵懒地躺在舒适的长椅上,身后一个年龄比她小一圈的少年正卖力殷勤地替她按摩着脖颈。那少年眉宇间竟与叶轩有几分相似,只是他神情举止间透出的那股谄媚和阴柔却与叶轩迥然不同,尤其是那双左右闪烁不定的眼睛,令苏云觉得十分不舒服。
没有想到南郡公主得不到叶轩,居然还找了这么一个替身来泄欲。
南郡公主看着苏云脸上微微不悦,笑得愈发沉了,她捏住了少年的下巴,拉他凑近自己深深一吻,然后用她那特有的高贵却傲慢的语气说道:“苏云,你是不是觉得他很像一个人?”
苏云淡道:“世人千千万万,找到外表相似之人也不足为奇。不过有的人外表虽然看上去很相近,但内心却是云泥之别。”
南郡公主冷笑:“你是想说叶轩是天上的云,而伺候我的人却是地上的泥喽?”
苏云泰然:“民女可没有这么说。”
南郡公主突然坐了起来,眼中射出咄咄逼人的光:“哼!你我姐妹一场,本来有些话是不应该说的。不过苏云呀,其实我早就看不惯你,明明是低贱卑微的商女,却还要摆出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你常年抛头露面混在男人堆里的,怎么可能没被那些臭男人占过便宜?”
苏云的心冰凉,但脸上却依旧挂着微笑:“想要占我苏云的便宜,恐怕没有那般容易呢!倒是公主殿下,若是不被人占些便宜,兴许还不舒坦吧?”
南郡公主没想到她会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