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腹间的疼痛让皇帝睡的并不安稳,他梦见还是太子时,随军征战的场景,喊杀声音刺耳,白烟弥漫,尸横遍野,血腥味刺激着感官,皇帝杀红了眼,毫不留情的将剑贯穿敌军的心脏,这时他突然瞥见一袭白衣,惊慌回头,发现皇后被敌人一刀没入腹部,倒在血泊之中。
“逸明!!!”他绝望的嘶吼,然后突然惊醒,寝殿里格外寂静,只有剧烈的喘息,和咚咚的心跳。
“嗯——呃——啊啊——”高隆的巨腹一阵急急的抽动,剧烈的疼痛在腹中炸裂开,皇帝蜷起了身体,双手不停的在侧腹推揉,大口的呼气,想缓解腹中巨痛,但都无济于事。
他伸手向旁边摸去,却发现身边空空如也,原本睡在旁边的皇后不知去了哪里,皇帝知道,自己怕是要生了。但他此刻疼的呼吸不顺,说话已是勉强。
“逸逸明”
无人回应。
皇帝性格要强,做不到在床上无力的呼喊,他强撑着下床,临产的大肚垂在两腿间,两腿几乎无法合拢,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扶着墙,艰难的移动。
这时皇帝感觉肚子猛的往下一沉,剧烈的抽动着,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几乎站不稳,他忍不住抬高臀部,往下用力。
“啊啊啊——”皇帝痛呼出声,用手狠狠捶向墙壁,他感觉体内好像有什么破了,温热粘稠的液体顺着大腿往下流,很快就打湿了里裤。
元宝在殿外当值,隐约听见了动静,便直接冲了进去,就看见皇帝的惨状,他立即高声大喊:"快来人,去传林太医!小豆子,你快去找皇后!"
“扶朕呃——”皇帝只艰难的说了两个字,便被腹中密集的疼痛阻止。
元宝急忙扶住皇帝,担心道:"陛下,奴才扶您回床上,您慢点。"
剧烈锥心的疼痛,皇帝觉得他的身体好像用刀子在生生剜开,他手死死的攥住床单,手上青筋暴起,像脱水的鱼,艰难的喘息着。
“嗯——啊啊啊——唔哈——逸明,好、好痛——呃啊啊——”皇帝从没想过,他这种战场生死都经历过几回的人会喊痛,可是真的太疼,疼的无力思考,他呼吸急促,胡乱的用力,可越来越密集的疼痛仿佛要将他的下体撕开。
皇后下午起身时见皇帝睡的沉,便没有叫醒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去大殿将剩下的折子批完。早上的事他越想越气,嘉佑动了胎气,连午膳都没用,只喝了几口药便睡下了。传言生产都是一次生死关,现在正是最紧要的关头,这几个该死的东西,该好好查一查才是。
皇后传来苏丞相商量对策,忘了时间,直到小豆子急忙赶来说陛下出事了,他才注意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顾不得许多,皇后飞快的赶去,听见皇帝在唤他,进门看见的一幕让他几乎肝胆俱裂。
“嘉佑!!”皇后直接跪扑在床边,小心的握起皇帝的手,贴在脸颊。此时皇帝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长发散乱,汗水打湿了明黄色的里衣,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坠呈水滴状的巨腹。
皇后的心像被剜了一样,生疼,话音都带了哭腔,"嘉佑我在这我在"
皇帝疼的已经不太清醒了,剧烈而绵长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软弱了不少,“好疼逸明呃好疼啊啊——”
“坚持一下,嘉佑,再坚持一下,我们这次生完就不生了,下次我来生好不好”
皇帝听后艰难的笑了笑,“你怕疼、我舍不得让你生”
豆大的泪珠控制不住的下落,皇后难以抑制的哭出声,他何德何能,不仅得到君心,更是让皇帝以九五至尊,为自己孕育子嗣。
“别别哭”皇帝想动手擦去皇后脸上的泪珠,却发现自己连动一动手指都很艰难。
“我不哭,我不哭”皇后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又哭又笑的说着。
林太医得知消息后急忙赶来,来不及行礼就被皇后一把拉过去,“快看看情况怎么样了!”
林太医拿起皇帝手腕仔细的号脉,又检查了一下下体,顿时大呼不好,“快去将催产药煎了,不必太久,一刻钟就行,要快。”
“林太医,陛下怎么样,啊?”
“陛下怕是梦里受惊,导致胎气大动,而且羊水已破,产穴却只开了四指,情况怕是很危险,最坏的情况恐怕”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保住陛下和皇子性命最好,如果务必要保住陛下。”
“朕可以林太医,保皇子”皇帝听见这话急了,他哪怕舍弃自己的性命,也要保住这个孩子,这是他和逸明盼了五年,才盼来的孩子。
“陛下、帝君不必过于担心,陛下尚有力气产子,且破水时间不长,只要尽快让皇子产下即可,只不过陛下怕是要受苦了。”
“朕撑得住”
催产药已经熬好,皇帝强忍着恶心喝了几口,便喝不下去了。
“帝君,将陛下扶起来,让他跪在床上,您扶着些。”
皇后索性脱鞋上床,让皇帝跪趴在自己怀里,这个姿势让孕肚重重的坠在双腿间,越来越往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