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走走停停,人鱼从来不问苏厉青要把他带去哪里,他异常的温顺听话,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依附在雇佣兵身边。直到他们穿过数个城镇,抵达那片无比熟悉的海域,人鱼才大梦初醒一般,想起苏厉青最开始说的那一句“把你放回大海”。
顾惊弦只觉得脑子发懵,他被绑到陆地上之后才知道人鱼有多珍贵,先前苏厉青说放他回大海,他只当她是哄他玩的。拥有人鱼等同于拥有无穷无尽的财富,就算苏厉青一路上都并没有折磨他来获取珍珠,他也以为她大概是看中了他身体敏感耐cao,拿他当个取乐的玩意儿。直到现在,眼前这片大海才让他意识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顾惊弦声音干涩:“你......你真的要放我走?”
“当然要说到做到啊!”苏厉青笑眯眯的推了他一把,鼓励到:“很久没进水了,想不想家呀?”
顾惊弦一阵恍惚,闻言几乎要落下泪来。想不想家?自然是想的,发疯似的想,他死死盯着面前蔚蓝的大海,一步一步走进去,双腿化成鱼尾,触碰到海水的感觉让他激动得浑身发抖,他转过身去看苏厉青,少女背着手站在岸边,满是欣慰的看着他,脸上丝毫没有丢失珍贵物件的不悦。
一阵巨大的悔愧袭上心头,人鱼拍打着鱼尾,飞也似地奔回岸边,一把抱住了站在沙滩上的少女。
“怎么了?”苏厉青微带惊讶的声音响起:“怎么还哭了,是太高兴了吗?”
顾惊弦摇摇头,眼泪控制不住的涌出眼眶,一颗一颗落在地上化作晶莹圆滚的珍珠,他哽咽得不行,磕磕巴巴的一边哭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苏厉青茫然极了:“对不起什么?”
顾惊弦不敢说话,他想道歉,为自己忘恩负义的认为苏厉青对他别有所图,那些喘息和呻吟交织在一起的夜晚,他打开身体拼命迎合、讨好,还沾沾自喜的认为自己用乖顺的身体换来在新主人这里不用接受折磨拷打,觉得这是一笔再划算不过的买卖,而现在看来,从头到尾都是他小人之心。
可是当他抬起头,看到苏厉青温和担忧的眼眸,却嗫嚅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不是舍不得我呀?”少女歪着头笑了,他安抚的摸了摸人鱼柔软的发顶,承诺道:“别怕,我会再去找你的。”——等我搞到能在水下呼吸的避水珠之后。
人鱼将她这句话当成了哄骗自己的善意谎言,他的恩人是个多么善良的人啊,把他送回家之后,她会离开,继续过自己潇洒快乐的生活。一入深海,他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可是思念家乡、思念父母的心情终究吞没了小顾,他的父母想必已经担忧得要发疯,他必须回到族里去。
人鱼哀伤又不舍的深深看着苏厉青,然后一步、一步,缓慢的倒退着游进了大海。
苏厉青随便找了家附近的旅店住下,准备明天再起来打听一下避水珠的消息。枕边少了一个人的温度让她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却突然听到窗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睁开眼,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爬窗进来,蹑手蹑脚的窜到了她床边。
小偷?苏厉青刚想起来,就见那个人影凑了过来,她闭上眼装睡,想看看这个小贼是要干什么,却感受到微凉的手指轻柔又小心的抚上了她的脸颊。
苏厉青几乎是瞬间就认出了手指的主人——她的小顾。
顾惊弦留恋万分的摸了摸她的脸颊,然后坐在地上,支着头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他蜷缩着躺到了地上,似乎想就这么凑合一宿。
苏厉青支起身子,探头去看他:“来了就睡床上啊,地上多凉。”
小顾被她吓了一跳,猛地坐起来,无措地看着她,夜很深,苏厉青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便伸出手去拉他:“愣着干什么?上来啊。”
谁知手伸过去,却触碰到了温软滑湿的口腔。小顾讨好似的把她一个指节含进嘴里,爬上床,用毛茸茸的头去蹭她的脸颊。
“我......我不走了,我陪着您好不好?”顾惊弦紧张极了,他终于回到海里,与父母抱头痛哭一番之后,人鱼族还为他的平安归来举办了宴席,可当夜晚来临,他一个人躺在那张睡了十几年的床上,却在发疯似的思念他的恩人。
他想起那些温存缠绵时的画面,彼时他是为了生计小意讨好,可现在回想起来,却叫他无比贪恋那个温暖的怀抱。
小顾呜咽着试图去亲吻苏厉青的嘴唇,他用微微潮湿的穴口去磨蹭雇佣兵的膝盖,软弱哀求着推销自己:“我想跟着您,好不好?我很会伺候人的,我、我也很好cao,您想怎么弄都可以,我们人鱼族身体比人类坚韧很多,怎么弄都不会坏的。”
苏厉青眨眨眼,问:“你舍不得我啊?”
人鱼把脑袋埋进她胸口,低低的嗯了一声。
苏厉青轻声笑了起来,她一个用力翻身把人鱼压在身下,在黑暗中依旧轻车熟路的用手指探到了那处濡湿的穴口,那张小嘴儿热情的吮吸包裹上来,每一寸肉壁都在哀求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