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时,叶凡便醒来。
他将楚修衡的药配好,便回到书房。
叶凡心知,师傅既已说无解,寻到一线香解方的可能自是甚微。可这行蛊一事,既是邪术,那也自有邪方可医。
所谓邪方,便是转移蛊虫。
医谷所传圣医派,为救死扶伤的名门正派,为救患者而将疾病转移到他人身上,无异于杀生,一向为圣医所不齿。因此,本门派的书籍中少见此种邪方。
虽然门派内不准使用此种邪方医人,但历代医圣皆有留存别派书籍作为研究的习惯,竟让叶凡找出了一部相关的。
叶凡在西域文字上不如师傅,又不想贸然告诉师傅自己另辟蹊径,于是只有边学边读,遇到晦涩难懂处自行斟酌考量。
晓是叶凡天资聪慧,大半个上午过去了,他还只能略略读了一小半。西域文的命名方式和汉文多有不同,只能从蛊虫习性判断出所述是否为一线香。
叶凡思忖片刻,只得携了书去找师傅。
这医谷虽只有师徒二人长住,院落却也不少,既无人居住,大多也荒废了。叶凡遵圣医派祖训,甚少出谷,成年后也多在院内研习医理、修身养性,自叶凡能够照顾好自己后,医圣便不再留在院内每日督导其功课,经常独自闭关,偶尔受同行的邀请下山看诊。
叶凡走出小院,这小院建在山谷中,院门有山涧一条,清水潺潺,煞是好看。他无心赏景,沿着山泉往上游走,施展轻功,寻到溪流的顶端,使手法对着面前的石壁拍了三下。
啪啪啪三下,石壁后隐藏的洞口应声打开。
医圣果然坐在里面,正对着壁上的经络图仔细描摹。
叶凡躬身道:“师傅。”
医圣指指身前的石凳,让叶凡坐了,又道:“凡儿,你甚少来这找我,可是寻到了解蛊之法?”
叶凡摇头道:“并未寻到解法。”
纤长白皙的手指探入袖中,拿出一本封面发黄的册子。
医圣有些惊讶,叶凡又道:“但寻徒儿到此书,上面或有转蛊之法。”
医圣拿到此书,端详片刻,并不翻开细阅,而是抬头注视着叶凡,道:“此书乃西域毒教孤本,凡儿,你可知道书内所述为何物?”
叶凡垂头,低声说道:“徒儿知道,书中所述,乃是西域邪术。”
医圣颔首,道:“毒教一道,术法多诡谲邪怪,非可循之常法,恐怕凶险异常,你可有数?”
叶凡道:“徒儿明白。”
医圣道:“为师知你不愿伤生,寻这转蛊之术,是要以身渡他,是也不是?”
叶凡沉默。
医圣道:“你这孩子,终是心性纯良。师傅问你,这蛊虫可惧血毒?”
叶凡道:“惧,当日楚修衡救我,曾触到血雾,那虫吸了,安分许多。”
医圣摇头:“证据尚少。”
叶凡道:“此人救我性命,若不尽力一救,徒儿不安。”
医圣又道:“你可知楚修衡身份?”
叶凡答道:“不知。”楚修衡救他一命,他不过尽心偿还,其余种种,他并不关心。
医圣叹一口气,道:“凡儿,为师知道,就算为师不帮你,你也会自行寻出那邪术。”
叶凡垂眸,默认了。
医圣又叹道:“把书留下罢。”
叶凡心下感激,他心知师傅虽严,也极疼自己,凡事都还尊重他的决定。如今只是求师傅寻出转蛊之术,是否行之,还待寻出具体方法后考量。
一线香蛊虫未进宿主前,细瘦如发丝,长短如小儿拇指,进了宿主后,吸血长大。楚修衡体内的那只渐渐控制不住,开始长大了。接下来几日,楚修衡安分许多。一卧一行,谨遵医嘱。
叶凡心中有些许焦急,不知师傅那边进展如何。
清晨,叶凡正在斟酌当日的配方,抬头见师傅进了小院直奔书房。
叶凡眼睛一亮,掷了墨笔迎上去,道:“师傅,可有寻到?”
医圣进了书房,眼神复杂的看了看自己徒弟,似乎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将那毒教之书放在叶凡面前,犹豫了一下,说道:“此书中确有转移此蛊之例,只不过”
医圣停住,见叶凡静候他说完,又缓缓道:“凡儿,你将这书打开。”
叶凡依言,拿起此书,沿着侧边摸到签页处翻开,入眼便是占了整页纸的一张插画。
书中所画,乃是两男子交姌图。
画上一男子仰卧张开双腿,将阳具顶入身上人后穴。那阳具硕大,跪趴的男子似承受不住,堪堪含住一半,双臀被身下男子按住,似是还要下压。两男子皆面容模糊,性器倒是画的细致,细看之下,顶入菊洞的那巨物内还添了一笔扭曲的红线。
叶凡再往后翻,仍是两男交姌图。
医圣轻咳,“凡儿,你往前翻。”
叶凡往前翻了几页,跳过几张插画,停在了文字上面。
文字旁,是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