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批改作业的手一顿,李季抬起头,窗外将落未落的暖黄色光晕落在他的脸上,将那棱角分明的轮廓柔化的温柔了起来,染了黄昏的味道。
他下意识的勾起唇角,笑的一派温柔,就像是每一个宽厚待人的老师一般。
温和的:“怎么了?”
来人留着厚重的刘海,相比较其他热血流汗在球场上驰聘的朝气少年,他那深深低着头下露出的白皙的肌肤,更像是个女孩子。
就连那声音都是软软的。
“我”他似乎有些紧张,手指紧紧的攥在了一起,李季就眼睁睁的看见他那露在蓬乱短发之下的耳尖逐渐变成了血红之色。
连带着那耳尖的黑痣,都像是染了血。
李季无声的等待着——其实他这种情况见得多了,只是基本上都是一些可爱的女孩子,张着懵懂的大眼睛,里面满是倾慕的看着他:在这种敏感而多情的年纪,他这般温柔而富有强烈男人魅力的男性,在一朝还只会耍帅玩球而不知怜香惜玉的毛头小子之中,自然是一种几乎倾倒少女心的存在。
他知道,所以对于这些粉色的少女心,他从来都是温柔而坚定的拒绝。
这是身为一个大人的责任。
只是
受到一个同性的倾慕,这倒还真是头一回。
李季想看一看他的脸,可是他的头垂得低低的,只能看到一小截白皙的脖颈,像是冬天里的雪。在寂静的空气之中,那耳尖的红色渐渐蔓延,入了后颈,连带着那处,都好似艳色梅花开在了雪地里,竟是无比的赏心悦目。
“我”
那少年在参杂着黄昏温度的风中颤了颤,才终是下定了决心般,小声道:“我”
李季醒来的时候,一身的汗。全身光不溜秋,连半件遮体的衣服都无,唯有室内温度打的老高,只是密不透风,像是鼻口处生生的捂上一层纱幔,从中粗重的喘息着一丁点的新鲜空气来。
若是平常,他怕是还会骂一骂那个变态小混蛋,只是现在全身又湿又粘,四肢像是沉在了泥潭里,竟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哪还有什么精神去理会其他?
自那日被抓回来之后,他被绑着又狠狠的做上了两回,下面的入口被操的又红又肿,又是痛的磨人,却又是痒的撕心,只被那变态小混蛋用指腹磨了一磨,他眼角就不由自主的落下了泪,当真是丢脸的很。
昏天地暗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昏昏沉沉的睡着,醒了两回,又昏睡了过去,身上冷了又热,热了又冷。李季恍惚的盯着朦朦胧胧的天花板,呼吸都是滚烫的:又高烧了。
回忆这些年,他不要说是感冒,平时连点头疼脑热的症状也无,现在倒好,各种病症连番上演,也不知道后面还会有什么病痛折腾。
李季昏沉的想着,心中陡然一惊,冒出了个悚然的想法:
不会他一辈子都会这样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
这个想法才刚出来便被他给狠狠压住了:不管如何,他都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即便是没有被那变态小混蛋给弄死,怕也是会闷出什么病来。
他吃力的撑起了身子,平常四肢都被绑上了锁链,这次却一点儿东西也没有。他茫然的看了一会儿自己的手腕,最后按着墙壁起来,吃力的到了门口,盯着那门锁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尝试去打开,而是又坐在了床上。
而且说起来已经多久没有见着那个变态小混蛋了?
李季头痛的要命,额头抵在冰凉的墙壁上才感觉稍稍好了一些:他约莫醒来了两回,哪一次都没有见着清莱,甚至连他来过的痕迹都没有——平常即便是清莱在他昏睡的时候过来,他都能知道:因为清莱身上有股甜蜜的香气,带了夜般的神秘诱惑,即便是人不在,那香味也会留在空气之中,弥留不散。
而现在,他只能闻着那空调打出的闷热的暖气的气息,其他却是丁点也无。
他又想什么新的作弄他的方式?
李季可不觉得清莱是良心发现终于不再折腾他,他这般反常,定是又想出了什么折腾他的主意。
还是小心为妙。
只是伴随着身体的虚弱,腹部的饥饿感也随着时间而增加。
李季抬起头,目光扫视着房间,本想看看对方有没有用镜头偷窥他,没想着却感觉到了不对劲。
不对。
这房间的摆设虽然还是如同之前的,但是,就是感觉有些不同了。
但是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李季皱着眉看了一会儿,还没等他看出来,肚子却是不堪重负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那小混蛋是想要活生生的饿死他吗?
只操不给吃?!
李季又是难受又是饥饿,盯着那空荡荡的房间,心中陡然生出了一股怒意:管那变态小混蛋到底寻思着什么玩意儿,他可不管!?
拖着疲乏的身体来到了门口,李季捏在把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