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不屑一顾。
檀宴肚子里的那团灵力,明显跟他身上的一样,况且他跟檀宴每次发生关系都射到里面,如果檀宴是易孕体质,早该怀孕了。
不过严飞尘怎么会那么笃定?
秦烈很了解严飞尘,他不是会吃亏的性子,他同样也知道严飞尘把檀宴看得有多重。
所以严飞尘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秦烈自诩观察力一流,刚刚那短暂的瞬间,他并未看到严飞尘又任何讶异的表现,不论严飞尘多能收敛自己的情绪,但微表情却骗不了人。
这只可能是严飞尘一早就知道了檀宴怀孕的事实。
秦烈:“”
仿佛想要印证自己的话,少言寡语的严飞尘竟开始不急不缓地跟秦烈解释:“宴宴与我们修为相差太大,胎儿不可能在他体内自然发育所以在他主动回来找我的那天,我给他做了一个小小的引导。”
秦烈根本不想听下去。
严飞尘说的当然有可能,他忽然想起,那团灵力与他相似,似乎真的无法说明那就是他的孩子。
檀宴就从未分清过他与严飞尘两人的气息,以至于陷入了感情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因为他与严飞尘原本就出生同源。
想到这里,秦烈勾唇一笑:“那你又怎么知道,孩子一定是你的?”
严飞尘:“”
严飞尘不搭理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秦烈心生厌恶。
“烛照,在有定论之前,我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
秦烈还未回过神严飞尘在说什么,后者便消失在原地,秦烈咒骂一声追着他上前。一呼一吸间,两人竟是飞出十里开外。
严飞尘并未走远,而是定在空中,面无表情地看着秦烈。
秦烈怒目而视,正欲发难时,一股浩瀚的威压便从天而降,震得他双膝一软,摇摇欲坠了一会儿才勉强稳住身形。
这股熟悉的力量来似乎自于鼎盛时期的严飞尘,但是不对,严飞尘现在的状态至多与自己打个平手,不可能会有这样压倒性的气势。
秦烈不得不开出结界将自己护在下方,只是这时,原本晴空万里的穹顶瞬间黑云压顶,变得黝黑一片,云中闪烁的电光与沉闷的雷声让人阵阵发憷。尽管它还未劈下,秦烈已然感受到自己的双手在绝对的力量前面微微发颤——
是无量天劫。
恍然间,秦烈骤然色变,他知道严飞尘要干什么了。
严飞尘想将雷劫引到他的身上!
秦烈恨得目眦欲裂,万年以前他便看清了严飞尘,那是个贪生怕死、临阵脱逃的,可以将亲兄弟弃之不顾的小人。
他们之前感情有多好,他现在就有多恨严飞尘。?,
即使过去了那么多年,他也无法忘却当时心如死灰的绝望,那是他最狼狈、最无助的一段时间,在荒芜的魔界,像只牲畜般苟活着。那时他神志不清,只有兽性的求生本能,在尸山上爬行,不论抓到了什么都往嘴里放,被他咬过的残肢断臂不计其数,还有一些他无法分辨的恶臭粘液,溅得他浑身都是。
后来魔气被慢慢吸收,秦烈也逐渐清醒过来,那些记忆并未消失,反而愈发清晰,无时不刻地在提醒他,这一千多年来发生了什么。
失控后迎来的是长久的孤寂。魔界里只有一些还未开化的小魔物,跟原始的动物并无不同,也几乎被失去理智的秦烈杀了个干净。近万年的时间,他几乎没有开口讲过一句话,空虚感几乎逼疯了他。
等他终于强到可以劈开两界的通道后,以为接下来的便是解脱,可当他踏入熟悉的故土时,候着他的却是严飞尘出鞘的利刃。
两人每隔一段时间便要打一场,可实力相当,哪一方都讨不了好。再后来严飞尘骗过天道隐姓埋名,秦烈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直到檀宴出现,让他重新燃了报复的快感。
然而现在新仇旧恨叠在一起,秦烈恨不得马上活剐了他。
“严飞尘——!!!”
雷声越来越大,秦烈下意识要避开,可严飞尘瞬息间已来到他面前,用神念将两人紧紧地捆在一起。秦烈知道,这是严飞尘打着与他同归于尽的心思了。
“你我本是同源而生,你修为高于我,又是背负万千杀孽的魔界之主,你猜,雷劫会不会都劈在你身上。”严飞尘依然是那副冷淡的语气,让秦烈恨得牙痒,他正欲痛下杀手时,云层中倏然亮起刺目的光,两道的惊雷当空劈下,稍纵即逝的紫色闪电如倒挂的千年古树般在空中绽开。
严飞尘被劈中时,只感到一股巨大的能量从他的天灵盖传遍他的四肢百骸,尖锐的痛感仿佛将他的魂魄抽离,眼前阵阵发黑。他也曾经历过雷劫,但以往的最后一道雷劫,威力还远不如刚才劈下来的那道,这便是逆天的代价。
秦烈的状况比严飞尘好不到哪去,两人绑在一起,气息几乎一样,天道便以为他们为同一人,故将雷劫同时劈下。
被劈过的地方已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