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跟秦烟两人说着话,街上人多,又挤挤攘攘的,两人便往人少的偏巷子走。
突然从后头窜出来一个蒙着脸的男人,抢过秦夫人的荷包便跑。
秦夫人原本就身子骨弱,被他这一推搡立刻摔倒在一旁,秦烟连忙护住她,喊到:“来人啊!”
那男人还想着抢别的,见秦烟喊叫暗自骂了一句,往一旁跑去。
一个穿着褐色短衣的男人跑过来,先是扶起秦夫人,随后问到:“人呢?”
秦烟指了指那头,说:“往那边跑去了!穿着黑色短袍,脸上带着面巾!”
那人见出了街口人员增多,便直接翻身上墙,站在高处望,随后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秦烟寻了个干净地方,搀扶秦夫人坐下,说:“夫人可受伤?”
秦夫人揉了揉脚踝,说:“脚好像扭了,有些疼。”
秦烟不懂医理,也不敢动手揉,只能皱着眉等那人回来。
没过一会儿那人便回来了,一手拿着荷包,另一只手直接提着那小偷的衣领,拖拉着往巷子里走。
那人把荷包递给秦夫人,说:“您瞧瞧数目可对?”
秦夫人并没有打开,摸了摸荷包上的刺绣,说:“谢谢壮士。”
那人点了点头,随手拿了根布带把小偷的手脚捆在一起,招呼了两个街坊送去衙门,随后对秦夫人说:“夫人可是伤着了?”
“别处无妨,就是脚扭了不方便走路。”
“您稍坐片刻。”
说完那人便出了巷子,没一会儿租了个轿子回来,秦烟便搀扶着秦夫人上轿,这才放心了许多。
秦老爷子一听媳妇儿受了伤,带着藏布直接赶到家里头。藏布看看脚踝,说:“索性伤得不重,只是有些淤血。夫人忍着疼,我替您揉揉。”
说着取了个药油,也不知里头什么作的,碰到皮肤有些火辣辣的。秦夫人忍着疼,好一会儿才松口气。
“夫人,我给您再开几个舒心的方子,您按时服药,三日后我再上门叨扰。”
秦老爷子记着时间,说:“烟儿,带藏布大夫出去。”
两人出去后,秦老爷子便忍不住数落了几句,见她脚崴了可怜巴巴的模样,又不再说什么。
“对了,救我那位大人呢,在何处?”
“我让他留在前厅了。”
“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秦夫人跛着脚,一瘸一拐的靠在秦老爷子身上出来,见那位壮士坐在前厅喝茶,也不四处打量,正直干净得很。心中更是恭敬几分。
“大人”
“夫人折煞我了。”
秦夫人小心翼翼的坐下,说:“大人如何称呼?”
“吴回。”
秦夫人细细打量他,见他五官深邃,顺口一问说:“吴回大人可是北国人?”
他点了点头,说:“原北国野狼军左太尉。”
“秦、秦冰河的人?”
吴回暗中挑眉,说:“回夫人的话,将军这几日有事不方便保护夫人,但又担心夫人去玉人庙无人照看,便差属下暗中保护。”
“”
“大哥,你怎的也不帮着劝劝钟鸣啊,他那软乎性子去做工,岂不是平白招人欺负吗!”
李礼近些日子跟着张勉习武,少年模样褪去,有了些大人身形。被晒得黑黝黝的,一双眼睛如黑曜石一般。
秦冰河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拿刀雕刻那黄楠木的花纹,说:“钟鸣既已决定,你又何须置喙?”
“那不一样啊。你看钟鸣那样儿,是个人都能欺负他。他又是个吃了苦往肚子里咽的人”
秦冰河雕下最后一刀,大概看了眼,对着李礼说:“礼儿。我问你,你待钟鸣何人?”
李礼冷不丁的被他这么一问,脸红了下,故作镇定的回复说:“自是相伴一生之人。”
“钟鸣是我从南国救回来的,他是一个独立的人,我们之间不曾有高低之分。如果你想对一个人好,首先把他看作人,而不是你的所有物。”秦冰河扫下那石桌上的木屑,说,“便是钟鸣这般软的性子,也经不起你们两个的折腾。你们两个如若借着名头欺悔他半分,哥哥绝不轻饶。”
说完秦冰河拿着手头的东西,裹上姣好的纱布唤人送去秦府。
秦夫人受了礼,是一根黄楠木雕的拐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听说当天就扔了出去。
但也有人说,后头见秦夫人还是拄着一根拐杖,上头雕了木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