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这么能行吗?会不会太唐突了啊?”
李智拿着一本杂书看,闻言喝了口茶,说:“行不行都已经来了,你忘了义哥说的?钟鸣这性子还真不好对付,软乎是软乎,可跟头倔驴似的。”
李智年纪到了也拔了尖,穿着文人长袍,衣摆尾部绣着苍竹式样。模样周正,虽然跟李礼长相并无太大差别,可周身气质却大相径庭。
一个大开大放,刚强俊郎。
一个不动声色,温顺内敛。
小二上了些小菜后,李礼便吃了起来,咬下一口便用脚踢了踢李智的鞋。
“他来了。”
钟鸣跟在帐房先生身后,穿着一身土灰色的短衫,认真的听着帐房的话。
那帐房似乎也是个好说话的,跟他说了没几句,便拿起算盘一个个教他。
不一会儿有人结了账算银钱,帐房让钟鸣去,好在钟鸣人虽不争不抢但是也算得上聪慧,没算漏一个铜板。
帐房摸摸山羊胡子,跟掌柜的打了声招呼就晃着扇子出去了。钟鸣熟能生巧,这小半月光看账房先生算账便脑子发疼了,没想到自己上手反而轻松得多。
“收您二十枚铜板,客官下次光临啊。”
钟鸣送走了一拨又一拨的客人,从当天下午一直忙活到晚上,这小酒楼就剩下一桌客人没走。
小二爷打了声哈欠,去那桌子寻人,只见桌上留了一锭银子,人却早就没了。暗自骂了句这些江湖人士就是爱装腔作势,随后跟那新竞的账房先生知会一声,那人便才离开。
钟鸣难得站上一天,腿弯酸软,身子骨也跟散了架似的直不起来。出了酒楼便装不了精明模样了,垮着脸往外头走去。
还没出街道呢,那儿就站了两位爷。
“你、你们怎么来了?”
李智合了书,说:“来接你回家。”
“累了吧?赶紧的吧,爷今儿心情好,乐意背着你走,改明儿了可没这待遇了啊。”李礼背对着他,扭头说着。
钟鸣难掩嘴角的笑意,上前一把爬上李礼的肩膀。那人也不知何时这般强壮,只一勾手,就背起了钟鸣。
李礼从怀里拿出一小包小玩意儿递给他,说:“先吃着,义哥今儿下了厨,咱们留着肚子回去吃。”
那包里是松子糖,被体温包裹得有些化了。钟鸣却不介意,吃上一口,甜到心里去了。
秦钟最近很不爽。
非常不爽。
他娘已经不乐意盯他了,整天抱着那木箱子转,再不然就是去厨房倒腾菜去了。
有一种怎么说呢。
就是矫枉过正的感觉。
秦钟坐在石桌前头看棋,却始终不肯放下一子,好不容易等到他娘从厨房出来,便上前问到:“娘今日去哪儿啊?”
“今儿约了陈宇他娘打牌九呢。”
“那我可出去玩了啊?”
“大小伙子的人了,出去还要跟娘说,你知不知羞。”
秦钟:“????”
没了他娘的监视,有些不习惯。
秦钟一人在街上晃悠,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往秦冰河家走。
那人最近忙什么呢。
虽说上次那人退缩了,可到底是与自己家人对质,他夹在中间不好做人也是正常。
秦钟想着便自我原谅了秦冰河,门口护院都认识他,连门都没拦,直接开门让他大剌剌的进去了。
秦钟按着记忆的方向往秦冰河院子里走,还没走到门口,见那院子里堆了十七八棵成人手腕粗的木材,一旁则是一堆木材废料,石桌上摆放着的刻刀都有些钝。
而花台里的花却蔫兮兮的,显然已经好几日没人给它们喂水了。
秦钟咬着一口银牙,甩袖子出去。
这狗日的小狼崽子。
孰轻孰重都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