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礼坐在石桌上晃悠着腿,一旁的钟鸣正查账,随手拿了块糕点喂给他,说:“智儿去哪儿了?”
“他去找夫子了,说是马上乡试。”
“智儿要考学?”
“应该吧,他脑子灵光,不考不就浪费了吗。”
钟鸣点点头,说:“也是。”
两人还说着话,门口有位小厮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对着李礼一跪,说:“爷,门口来了个、来了个”
李礼眉头一皱,跟钟鸣对视一眼后往前门走去。
小厮一路上跟他们解释着发生了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有个富家子弟托镖,没想到半路上被人截了,这会儿在镖局闹事儿。
李礼支使小厮去寻秦冰河回来,自己领着钟鸣往那镖局赶去。
“爷的镖都没了你们总得有个说法吧!”
“公子,咱们李氏镖局可在您托了镖时候就说了。不能百分百的给您送到地儿,如若丢了镖,按照你东西的市价,镖局赔偿三倍。”
“爷不缺钱!就要托的东西!”
说话那人穿着一身亮黄色的长袍,眉目清秀,说话时候挑着上眉,比起钟鸣还喜人几分。
可说的话却脏得很,把那管事儿的人说得一脸菜色。
李礼拍拍钟鸣的手,自己一人进去,说:“公子,咱们签的契您可带着?”
那人从衣兜里掏出了一页纸给他,说:“这儿呢。”
李礼看了眼契,指着最后一行字说:“丢镖抢镖致使无法满足官爷需求的,按市价三倍予以赔偿。公子可是不识字?”
本以为那人会被气得跳脚,谁知道那人轻哼一声,说:“爷的镖按着市价三倍怕是你们也赔不起。”
“不知道公子所托何物?”
“上古神器琉璃珠。”那人勾着唇笑,说,“按着市价,李氏镖局该赔我大约一座城池。”
李礼青筋一鼓,刚想说什么,就被一旁的钟鸣按了下去。
“若是没有那么多钱,把你身旁这小厮送与我也可,爷不挑。”
“你他娘的哪儿来的登徒浪子!”李礼骂了一句,推开钟鸣。随手拿了根棍棒便上前招呼。
那人竟然也不躲,脚踩着实地站立,微微移开上身,手却直接扣向李礼的脖颈。
李礼惊了一把,退后一步,脖颈处似乎冒着寒气。
这人武功不弱。
那人轻哼一声,拿着把扇子摇了摇。
李礼皱着眉,丢了棍棒直接拳脚招呼,两人快速的过起招来。
虽说有张勉的一直教导,可到底还是输了几分。
李礼露出破绽的时候,那人笑着使力,反手便是一掌。
寒冷的手掌还没接触到李礼的胸膛,就被一人拦下。
那人没看挡住他的是谁,嘴角一撇,又是一掌劈过去。
“寒冰掌。你是薛夫人何人?”
那人这才停下手,看向来人,眼泪突然流了下来,一把扑过去把人抱住:“冰河哥哥!!”
“慢点吃。”
薛江儿饿了好几日,肚子里冒着酸水。但是胃口又不大,堪堪的吃下一个馒头就涨得难受,捂着肚子晃荡。
秦冰河叹气,这小子还是跟以前一样。
一旁的李礼揉了揉有些肿起来的手腕,说:“哥,他谁啊?”
“家师的儿子。”
李礼眼睛一亮,扒拉着秦冰河的手说:“是那个薛夫人?教导你的薛夫人?”
“别想了,我娘就两个关门弟子,都在你面前站着呢。”薛江儿揉着胃说到。
李礼轻哼一声,这小破孩儿真不讨喜。
“江儿你怎么在这儿?师父呢?”
薛江儿嘴一撇,抱着秦冰河的肩膀说:“我偷溜下山的,路上丢了银钱。听爹爹说冰河哥哥在玉人城,我便过来寻你了。可是去秦府根本没找到你!我想你可能换了名号,又不敢在城内问。”]
说着眼泪又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秦冰河无奈的笑了下,说:“我以前叫李义,府邸也是这个名号。可别再忘了。”
“还好我聪明!路上打晕一个占我便宜的登徒浪子,见他身上有这镖局契,就过来想说多多少少能骗些钱再寻你。结果歪打正着,正好找着你了。”
这小孩儿一直在山上长大,对江湖的了解仅限于薛大夫的吹嘘,还好人不笨,没被人骗去。
秦冰河看他消瘦不少,说:“晚上随我回府上住着,改明儿了让师傅来接你。”
“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
薛江儿笑着扒拉秦冰河的手腕,说:“我想像冰河哥哥一样,出去闯荡!”
“你岁数还小。”
一旁的李礼接话说:“你当时出来时候不也是咱这个年纪吗?咱不带双重标准的啊。”
“就是,趁着年轻还能多走走,我可不想像爹爹一样,明明一身救世济人的本事,却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