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到他们在什么地方特别停留过呢?”
姚胜取出一卷画上稷下官形势的帛图,详细指出郭开和徐夷乱所到之处,连在某处停留多久,都清楚指出。
项少龙讶道:“跟踪他们的人心思相当仔细哩!”
姚胜喜道:“小人知道事关重大,所以亲身去观察他们的行止。”
项少龙衷心赞了他几句,并吩咐他不可将此事泄露给任何人知晓。
姚胜愤然道:“我早知燕人没多少个是好人,今趟摆明是阴谋不轨,想破坏我们和贵国的邦交,上将军不若直接向大王说出这件事,由他安排人手保护上将军,又或特别批准我们到观星台下等候上将军荣归回城。”
项少龙另有打算,当然不会听他的提议,笑着拍他肩头道:“他们怎都不敢在学宫附近动手,照我看该是埋伏在回城的路上,那里沿途雪林密布,最利偷袭,你可否给我准备些烟花火箭,我要回城时,就施放烟花,召唤你们来接应我呢?”
姚胜同意这是最佳方法,仍忍不住道:“上将军难道对此事不感愤慨吗?”
项少龙叹道:“徐夷则和郭开都是与我有过交情的朋友,这回要在战场上见个生死是无可奈何的事,但若可避免正面冲突,将就点算了。”
姚胜露出敬佩神色,退了出去。
项少龙独坐厅内,思潮起伏,呆坐片时,才返回后院去。
沿途清冷寂寥,颇有人去楼空的凄凉感觉。
但想起明晚就可起程回咸阳,项少龙整个心又灼热起来。
回去后,定要好好慰藉娇妻爱婢们。想起当年由赵返秦时,婷芳氏已暝然长逝,不禁又焦虑不安,百感丛生。
“好小子!终于找到你了!”
项少龙愕然转身,只见善柔如飞赶来,找他晦气。
项少龙愁怀尽去,摊手道:“柔大姐想拿小弟怎样呢?”
善柔劈手抓着他襟口,杏目圆瞪道:“竟敢破坏本姑娘的好事,谁要你出头,你真比我厉害吗?”说到最后,她忍不住娇笑起来。
项少龙忍不住拍拍她嫩滑的脸蛋,笑道:“做了两个孩子的母亲,仍是这么喜爱打打杀杀,柔大姐好该为解兄想想,不要再随便找人厮拚了。”
两人在临淄,尚是首次有这样亲密的接触,善柔俏脸微红,嗔道:“信不信我把你碰我的手砍掉。”
项少龙颓然道:“明晚我就要走了,占多少便宜该可以吧!”
善柔一震道:“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项少龙低声道:“我才决定不久,此事万勿告诉其他人,捱过你师傅十招后,我立即就走。”
善柔透露出对项少龙的关怀,问道:“除了河道外,离开临淄的道路仍被大雪封闭,明晚你是万人注目的对象,怎能悄悄乘船逃走呢?是谁给你布置安排的?”
项少龙拉她到了园里,道:“我自有万全之策,否则亦不能避过三晋人的千里围搜,你有什么话要我带回去给两个好姊妹呢?”
善柔“噗哧”笑道:“告诉她们我绝不会比田单早死,且每天都在欣赏他的没落和受苦。”
忽地俏脸微红,垂头咬着下唇道:“横竖无人,不若我们到房里去亲热一番吧!”
项少龙大吃一惊,骇然道:“这怎么行,解兄是我的好朋友。”
善柔项道:“我故意放他出去胡混,正因我要和你胡混,两下扯平,最是公平不过。”
项少龙苦笑道:“你误会解兄了,他只是在青楼那种环境里,才能灵思泉涌的谱出新曲,非真是有什么胡混举动的。”
善柔呆了半晌,凑过香唇深情地道:“那就只亲个嘴儿吧!算是为你明晚的比武壮行色,亦当是向你道别送行吧!”
善柔刚走,解子元便到。
项少龙暗呼“好险”。
解子元仔细看了他一会,松了一口气道:“小弟还以为她会揍你一顿呢!玄华告诉我她知你回府后,便气冲冲的离开。”
项少龙昧着良心道:“嫂夫人并非蛮不讲理的人,只是有时脾气大点吧!”
解子元坐下道:“此时没有其他人,反落得清静,正可以谈点心事。”
项少龙坐在他旁,讶道:“解兄有什么心事要说?”
解子元叹了一口气道:“说来你不相信,我想辞官不干哩!只怕二王不肯。”
项少龙奇道:“解兄官场得意,为何忽生退隐之心?”
解子元苦笑道:“做官的没多少个有好下场。官愈大,树敌愈多。你位高权重时,没有人奈何得你。一旦势子弱了点,其他人就来争你的位置。不单要应付下面的人,还终日惶恐,不知上面怎么想你,这样过日子有啥意思。内人便常说我不是当官的料子,不够心狠手辣。像仲孙龙父子就令我很失望,竟私下和吕不韦碰头,却没有告诉我。”
项少龙陪他叹了一口气道:“要辞官不是没有办法,诈病就可以了。”
一言惊醒梦中人,解子元两眼登时放光,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