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小镇后,安牧照旧找了一家酒馆住下,他仍旧和司塞科住在一个房间,这是为了避免司塞科的秘密被人发现,也是为了防止别人过多接触司塞科。毕竟虽然司塞科本性善良,但是恶魔在普通人眼中还是一种非常邪恶的该死的生物。
到小镇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大家经过长途跋涉,都非常疲惫,安牧没有多说什么,简单的在客房浴室里冲洗过之后,安牧就拖着疲惫的脚步上了床。
恶魔则是精神尚可。虽然是混血,但是恶魔的精力和体力仍旧比身体脆弱的人类好了不少。
但是恶魔没有睡觉。
他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神父闭上眼,睫毛颤抖着,突然说,“神父。”
安牧还没有睡着,于是他嗯了一声,以作回应。
恶魔说,“神父你的心情似乎一直不是很好。那天在森林里,你遇到什么了吗?”
于是安牧的眼一下睁开了。他意外于恶魔的敏锐,其实安牧觉得自己的心理能力已经很强大了。被未知的魔族强奸之后,他不哭不闹,甚至没有让这件事影响自己的情绪,依旧温柔的面对他人,沉稳的安排一切事务。
就连天天恨不得贴在他身上的雷切尔都没有发现异常,但是现在,司塞科却敏锐的察觉了他情绪的不对吗?
但是
他能说什么?他一个大男人,不仅被雷切尔强奸,后来在森林里,更是被一个未知的魔族强奸了吗?更可怕的是,他作为一个男人,居然用不属于性器官而是应该用来排泄的地方得到了灭顶的快感。这比被强奸这件事本身更让安牧难以接受!
安牧很痛苦。
他就像是任何一个纯洁的人那样,为自己的一时沉迷堕落而痛苦。
他又不能表现出自己的脆弱,毕竟男人被强奸,比女人被强奸还要丢人,他作为男人又不能像女人一样正大光明的表达自己的痛苦。
安牧睫毛颤了颤,他想张口否认,但是司塞科却随机说话了。恶魔的声音颤抖,带着不安和愧疚,“很抱歉,神父我不是想窥探您的秘密,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很关心您。如果让您感到不满或者是我自作多情,我很抱歉。如果您不愿意说,就请直接否认这件事吧。”
这倒让安牧不好否认了。
安牧沉默于司塞科的强大直觉,但是他同时更痛苦了。
安牧忍不住翻了个身,背对司塞科。这几天的压抑让他的情绪也濒临了极限,安牧开始沉默的流泪。他不希望司塞科知道,于是开始装睡。只可惜,哭泣的人湿润的呼吸逃不过恶魔的耳朵。
恶魔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惊恐的,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跪在安牧床边,手颤抖着放在了安牧的肩上。
恶魔恐惧的说,“神父,神父阁下您不要哭。是我的错,如果我哪里说错了,请您原谅请您不要哭,您如果不满,生气,可以打我,骂我,我,我愿意承受。我愿意接受您的一切,求您不要哭泣。”
恶魔的声音还在继续,“是我的错,您心情没有什么不对,求您别哭,别哭”
安牧觉得,自己真是蠢毙了。
同时安牧又有些埋怨恶魔的过于忠厚老实,如果对方不这么木讷,选择了视而不见,那么今天这件事就能掀过去了。但是他怎么能迁怒呢?尤其是迁怒这么关心他的人。
于是安牧坐起来,擦干脸上的泪水,对司塞科说,“抱歉,我的情绪有些不对我这几天的确心情压抑,不过这并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如此战战兢兢。”
“不是战战兢兢,”司塞科跪在床下,黑色的眸子沉稳的望着安牧,一双眼睛仿佛温柔的静水。“是担心您,我很担心您。我希望您能告诉我,您为什么不开心。”接着,司塞科的眼里划过一丝杀意,“是因为那个橙头发的家伙吗?”
他的语气沉静但是凶狠,仿佛下一秒就要化身凶兽择人而嗜。
“并不是,”安牧的声音有些沙哑,那是因为哭过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司塞科也不说话,只是跪在地上,抬头望着安牧,仿佛望着黑夜中唯一明亮的星,望着希望的灯火。他在等待。等待神父愿意剖开自己的内心,将所有隐忧和伤痛说出来。
司塞科的安静和等待很好的安抚了安牧,安牧说,“我之前去森林里寻找黑魔法师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魔族。然后,我被对方侵犯了。”
司塞科的眸子骤然缩紧,他感到了滔天的怒意。
心中的愤怒和恨宛若油泼烈火滔天,可怕的杀意在张牙舞爪,几欲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要杀了那个人!那个敢于侵犯神父的人,那个恶心的,卑劣的,居然让神父这么伤心的人!
对于雷切尔司塞科是有恨意的,但是雷切尔至少对安牧有真心,他的纠缠和顺从以及讨好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虽然司塞科痛恨欲望,觉得情欲都是恶心的伤害人的东西——这得咎于他曾经在战场上的经历。那让他唾弃人类最基本的欲望。
但是司塞科很感动于那些感情,比如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