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条布上头的字迹,大多都只是几个人名地名。
罗姝娘看了一遍,还没琢磨出意思来。
不过有一条上头排在第一的wèi zhì ,那三个字,刘含烟,却是罗姝娘认得的,可不正是罗府二房刘姨娘的名字?
婉娘见罗姝娘皱眉,还以为她不知道这上头写的是谁,在一旁解释道,“这刘含烟jiù shì 二叔房里的姨娘,三姐姐的生母,从前最是得二叔的宠……”
明面上,杜氏跟刘姨娘并无甚来往,但shí jì 上,杜氏可是通过她的陪房,跟刘姨娘的娘家xiōng dì 合伙做买卖,自有一份心照不宣的默契在。
毕竟,刘姨娘和杜氏两个人,可是有着共同的对手,云氏。
这两只在私下里勾结也就顺理成章了。
罗姝娘,看了看婉娘问道。
“婉娘可知道,zhè gè 东西交给了我,你跟娴娘之间的guān xì 就再无转寰余地了。”
罗姝娘到此时这才明白为什么当时罗婉娘见了娴娘,话里话外,都透着愤恨与鄙视,还带了那么点要胁之意。
毕竟,如果zhè gè 证物交了出去,根据上面的人名和地名很有可能查出刘姨娘和杜氏勾结做过的龌龊之事。
杜氏已死,无法再追究,可刘姨娘还好端端的活着,这些事一旦被揭破了,刘姨娘能不能保住命还是两说。
而娴娘,且不说她和刘姨娘的母女guān xì 如何,就算娴娘能够硬下心来不理会生母刘姨娘的事,有个这样黑心肠又不规矩的生母。她在长宁侯府中的地位势必又要受到影响。
婉娘面上现出些许愧色。嗫嚅道。“当时,当时我手里拿着zhè gè ,原本是,是想用它来当筹码,想让三姐姐帮我脱出苦海的,没想到我派出去的人,连长宁侯府的门都进不去!”
人到落魄时,自然就盼着能有人伸把手?
可婉娘遇到的。却多是雪上加霜之辈。
锦上添花,人人喜欢,愿意做雪里送炭的却罕有。
在来姬家之前,她身上带着zhè gè 证物,也是想最后赌上一回,用来威胁娴娘的,可娴娘那目中无人,一派贵妇人的派头,却让婉娘对她彻底地不抱希望。
婉娘敛容含泪道,“没想到二姐姐头回jiàn miàn 。就能向我伸出援手。不管将来能否脱离赵家那个火坑,二姐姐的恩德。我必记在心头。”
罗姝娘长舒一口气。
虽然杜氏和真正的幕后黑手荣王都已身故,自己从小被掳之仇,也算得上是报了。只是中间还有少许细节并不大明了,虽然姬誉的推测算得上是严丝合缝,合情合理,但毕竟只是推测而已。
如果再有了这布条上的线索,那么当初曾经参与过的人,无论是主谋还是帮凶,或只是个跑腿儿的,那差不多就都会一网打尽。
这还真是天理昭昭,疏而不漏啊!
并非罗姝娘心胸狭窄,连小喽罗都不放过,而是这些人若还在蹦哒着,迟早都是隐患,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又跳出来为恶了。
就比如,前世里,她对赵仙芝和赵老太十分提防,这母子二人到死也没有得偿所愿,可对那个自己名义上的继子,就过于心慈手软了。
总可怜他是没亲娘的,虽是赵仙芝的儿子。但毕竟年纪还很小。并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平日里也对他有些看顾。至少在赵家家产被败光之后,自己还贴着嫁妆,也没让他饿着冻着过。
可到头来又是如何呢?
长大了后心也大了,盯着自己那点嫁妆不放,只觉得他叫自己一声娘,自己所有的银子就该是他的,又在私下里煽动二女儿和自己离心离德,最后自己无端摔下台阶,又死得不明不白……
不jiù shì 因为前世的自己想差了念头,养了头白眼狼吗?
罗姝娘紧握着那几根写满了线索的布条,面上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
至少这一世,再也不能犯那疏忽大意的错误了。
“婉娘,就冲着你给的这些证物,你的事,我管定了!”
罗姝娘豪爽地许下了承诺。
此时的赵仙芝,还不知道自家已经惹上了一个大对头,仍然当婉娘是那个任人欺负的木头人儿呢。
“你去趟姬家,就说老太太生了病,叫大奶奶回来侍疾!”
赵仙芝站在廊下,看了会儿猫狗打架,忽然想起婉娘来,就招了人来,吩咐了这么一句。
他自觉得,让婉娘在姬家住了两天,已经是非常宽宏大量,很给姬家面子的了。
要知道这出嫁的女子,哪能随便地不jīng guò 夫家的同意,就外宿的?
jiù shì 说到哪儿去,也没这般的道理!
那仆人应了一声正要动身,却听赵仙芝又叫道,“嗯,等等!且先回来!”
那仆人听话的站住脚,赵仙芝眼睛转了几转,用手摩挲着刮得干净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