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棉把醉倒的米安直接扛到肩膀上送去酒店。
米安头一沾床上,就开始不停的瞎动弹,嘴里还在嘟囔着说:“你丫就是......就是......明明我......”
贾棉把浴室里的毛巾沾湿,擦了擦米安的脸。
“你是不是喜欢他啊?!你......你说话!”米安突然抱着一个枕头撒泼,掐着枕头不放手。
贾棉挑眉,这小子......
“就是看着他细皮嫩肉?你丫怎么不喜欢新生儿啊?那还要细皮嫩肉的呢!你这个......”
贾棉坐在沙发上看着米安掐着枕头瞎折腾,看戏一般勾着嘴角笑,这小子真是太蠢了。
“你怎么、怎么不喜欢我啊......”低沉的声音从米安的嘴里响出来。
贾棉惊讶的吸着气,不敢吐出,看着米安睡过去心脏一抖一抖的,这小子?......
贾棉坏笑着看了下自己的手机,随即把米安的手机拿出,设置了一个定时闹钟,顺便还录了几句话。
可惜一直认为自己单相思的米安没有看到,自己睡过去之后,贾棉那样温柔的眼神,大概这辈子就只出现过这一次。
米安开着车,车速一下下加快,脑子里不停的回放着贾棉的一举一动。
破案的时候,变换着各式各样的身份,以不同的脸蛋出入场合,高雅得像只猫。
喝酒喜欢伏特加,仰着头,冰块堵着嘴,淡黄色的澄澈液体从喉咙往下滑,喉结滚动着十分诱人。
照顾酒醒的自己,拿着热毛巾死死的盖住脸,不让透气说是给个小教训,把自己脸都弄得通红后,又亲着自己脸颊说这是友好的祝愿。
明明、明明昨天还在联系的......
米安车速很快,和贾棉一起经常飙车,专挑最陡的山路上飙,两人一齐跑到终点时,畅快的喝着啤酒,倒在草地上互相挤兑。
车速已经超过了一百五十迈,周围的空气开始凛冽的刮着车面。
突然车椅上一阵抖动。
米安按住自己的蓝牙耳机。
“老大,我们......在距离爆炸的五海里处发现了贾棉的尸体......”
车子一下子停下,刹车声尖利的响起,沥青被巨大的作用力划出一道黑色的痕迹。
“老大?”
“我知道了,按照惯例,将安养费交给他亲人......啊不,交给福利院。”
“恩我马上去做。”
米安把蓝牙耳机取下,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深吸了一口气。
突然手机又响了起来,米安把耳机带上,按了接听键后却没有人说话。
米安打开手机,原来是闹钟。
刚关上闹钟,耳机里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米安,二十四岁生日快乐!小屁孩儿终于长大了啊,我也快三十三了,哎老了。那啥,矫情的话就不说了。”声音停了一会儿,出现了自己酒醉时嘟囔的声音。
过了片刻,贾棉重新说话:“今后的生日,也一起过吧。”
说完,声音就停止了。
米安看了设置的日期,是自己酒醉那天。
突如其来的无力让米安彻底失去控制情绪的能力,手指扣住方向盘的盘面,牙齿咬着下唇,渗出的血从嘴里流出滴到方向盘上。
夏季的风吹着车门,从窗户里抚上了米安的头发。
像是贾棉抚摸着自己一样温暖。
“小孩儿?”郭骰正脱着衣服,还没把恤扯下来,就看到白兰迪蹑手蹑脚的从外面进来。
郭骰想到身后的伤口不能被白兰迪看到,于是微微侧了侧身子,又把衣服撩了下去。
白兰迪看了郭骰一眼说:“我就想看看你,你洗你的。”
脸色并没有很差,只是眼圈有点黑,郭骰走到白兰迪面前,爱怜的戳了下他的眼圈说:“乖乖出去,我马上就洗完。”
白兰迪脸色立刻就黑了下来:“不行!我就要在这儿!”
郭骰有些无奈,白兰迪怎么突然变得有些无理取闹了。不过一想到身后的伤口,郭骰也故意沉了脸说:“出去。”
白兰迪僵硬的站在门口,手指掐着门把,看着郭骰不松动的样子,咬着牙把门狠狠一摔,往外走去。
郭骰叹气,脱下衣服,对着镜子看肩膀的伤口。
有点发炎啊,伤口开始流胧了。耐着性子把包裹着伤口的棉布扯开,纤维和伤口纠缠在一起,扯下时郭骰的脸色都泛着白。
把药上好后,郭骰捂着棉布随便的冲了冲身上的汗水。
等洗完到了客厅才发现白兰迪已经不见了,整个房子空荡荡的,窗帘顺着外头的风往里吹。
一百三十四
郭骰带着外套就往外奔,大晚上的白兰迪能去哪儿?
把整个寝室都转遍了,也没发现白兰迪的身影,郭骰突然意识到事情大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