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璃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她,耳边却倏地响起她的话,“你què dìng ,你要跟我去么?你要以什么立场站在瑾儿墓前?帮凶?”
jiǎo bù 一下子便顿住了。仿佛是一块木头,他站在那儿久久不能动弹。
宁洛歌决绝地从帅帐里走出来,一大滴眼泪掉下来,落在了地上,湿了土壤,转瞬即逝。
走到慎行身边,她利落地上马,“走吧,该见的人都见过了,走吧。”
“可是公子,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人你没见过。”慎行也上了马,犹豫了半天才说出口这句他本不应该说的话。
宁洛歌愣了一下,fǎn yīng 过来他说的是谁,忽然苦笑,“我没有勇气见他了。我们走吧。”
子谦,你要好好地生活,幸福地生活。
甩脱了所有的杂念,她挥鞭前行,“驾!”
————————————————“公子,到了。”勒住马缰,马停在了陲城城门口,马上的沧桑男子眼中也露出了少见的jī dòng 。
“进城吧。”随后跟上来的马上坐着的白衣公子眼神黑不见底,不辨喜悲,他点点头,策马前行。
这二人这是昼夜不停赶了十天终于到达陲城的宁洛歌和慎行。
找了间规模中等的客栈,二人要了两间中等的客房,住了进去。
“公子,今天下午要zhǔn bèi 什么东西么?”慎行问道。
“不必了,都累了,就趁着下午休息吧。等晚上我们还要去趟将军府。”
“是。”
“慎行,茶杯在哪儿你能告诉我么?”宁洛歌神色淡然地问道。
“公子,在你的左前方偏西一尺处。”说着这话的时候,慎行的眼中闪过一抹痛楚。
“好。”宁洛歌点点头,伸出手向前方摸去。
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她笑笑说道,“别这样慎行,又不是完全看不见了,这只是暂时的。”
“公子的失明时间越来越长了。”慎行钝钝地道。
起先是半个时辰,后来是一个时辰,最近几天,已经四个时辰了,每到了下午的时候,公子都会看不见东西,头还会闷闷的痛,有一次慎行亲眼见到公子因为痛把马缰给咬断了。然而他问公子的时候,公子永远都是云淡风轻的mó yàng ,好像是一点也不痛。
就像现在,明明已经痛的青筋暴起了,却还能镇定地去摸索茶杯。
宁洛歌恍若没听见慎行的话,并未接茬。
慎行离开了,她听见了关门的声音,手里正巧碰到了茶杯,端起茶杯,却是空的。
伸出右手也向着同一个方位去摸索茶壶。
“嘶!”滚烫地茶壶烫到了她的手心,烫得她一个激灵,手lì kè 收了回来。
摸着滚烫的手心,一股灼热感刺痛她的感官。
停顿了片刻,她重新伸出手去探茶壶,这一次她小心了很多,一点点地靠近茶壶,手指尖擦过壶壁,小心地握住茶壶柄,提起来,把水杯凑上去,抵在壶嘴的wèi zhì ,一点点地倒水下去。
“淙淙”的流水声好像是这世间最美妙的声音,听得她笑了。
花了一刻钟,才喝上了茶,然而茶却已经凉了。
一口喝下,宁洛歌摸索着上了床榻。
躺在榻上,nǎo dài 里却是十分的清醒。
这种黑暗前世她体会过了很多年,那些年是她人生最灰暗的时光。慎行总觉得这对她来说太残忍,其实他不知道,她已经习惯了。
只是这一世享受阳光太久,乍一失明有些不适应而已。
她想,她会很快适应的吧?
毕竟她也没有更多适应的时间了。
看见苏拓的时候,宁洛歌第一fǎn yīng 便是跪了下去。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苏拓眼中一惊,连忙起身去扶她。
“这是洛歌该行的大礼。是洛歌代替瑾儿替父亲请安。请受洛歌三拜。”言罢,磕头,再磕头。每次磕头额头都结结实实地碰到了冰凉的地面,再起来。
三拜jié shù ,她才施施然站起来。
“也苦了你啊。”苏拓一时间老泪纵横。
宁洛歌凝视着这位大将军,短短一月光景,他却好像老了十年,原本灰白的头发已经全白,而眼角的周围也越发的shēn kè 。
“洛歌此次前来,是想要求将军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你尽管说jiù shì 了。”
“洛歌想要替将军出征!”
“什么?”苏拓大为震惊,他上前几步,“行军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老夫知道姑娘你是有本事的,也知道你和瑾儿感情深厚,但出征却决计不可以的,你没有经验,而bǎi xìng 的安危不能儿戏。”
“洛歌拿瑾儿起誓,洛歌有必胜的决心,也有必胜的把握。不论b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