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én mò 了半天,澹台凰终于把手中的杯子放下,很坦诚的看着他道:“君惊澜,其实我想你了,想你得很!”
这一刻猛然心中微动,他们不仅仅是聚少离多,就连很平和的相处,都极少有过,总是他动不动就嘴贱,随后她发脾气,jiāo xùn 贱人。但很少有这种只彼此静静望着,却也能如此刻一般觉得温情流动。
他笑着伸手,微微张开怀抱,示意她过去。澹台凰也没犹豫,几个大步过去,就坐在他腿上。仍旧是那样温暖舒心的怀抱,仿佛在他怀中,世上便没有任何事情能叫她觉得忧虑。
不可替代,这话,自是说得他心情愉悦。低头看了看靠在胸口的她,只觉得心中的空缺被填满,不是梦境,不是幻觉,她的确就在他怀中。
这话给了澹台凰不少安抚的力量,是啊,王兄是个正常的男人,应该没什么需要dān xīn 的。不过他们要是真的凑成一对……那个画风……澹台凰忽然飞快的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他闻言,抚着她长发的手一顿,薄唇微微勾起,已是心情愉悦,狭长的丹凤眼笑意盈盈,低笑道:“我们还年轻,有很长很长的时间珍惜彼此!”
澹台凰这一次,倒也没暴动,怀着他的腰,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心跳的声音,闭着眼开口:“你要知道,每一次的离开,都是身不由己,并非我本意!我也希望,能时时刻刻都跟你在一起,虽然你嘴贱,虽然你心黑,但其实在我心中……不可替代!”
把目标放到王兄身上了吧?王兄早已决定终身不娶,女人是跟王兄绝缘了,会不会真的被笑无语蛊惑?还有……要是笑无语和王兄最后成事儿了,她是应该对他们两个人的爱情,表示支持还是反对?这让她心里十分纠结。
这一次的分别,的确是太久了一些,久到他以为他们已经千百年未见,如今她在他面前,竟也有不真实的感觉。
她虽不解风情,但也不矫揉造作,想了jiù shì 想了,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她接过茶杯,低头吹了吹,随后喝了一口,微微抬头,却见对面的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如今呢,相思成狂,相逢之刻还能压抑狂喜,抱着她上马车,现下却话都不敢再多说一句,怕说了,眼前的景象碎了,又是一场幻觉。
澹台凰的心里也并不比他好受多少,他被战事缠住,脱不开身,炎昭原本两个月能好的腿,也不知怎么到如今还没好。而她也偷偷往马厩溜过几次,想回来找他,但最终王兄都以孩子和她的安危为由,没让她出来。
若说澹台凰什么时候说过好话,就勉强能算是有这一次了!
抱着她已经没有了的腰身,他同样觉得安然,有点小心翼翼的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攥着她的手,有些wú nài 的低声道:“爷很想在太子府造个笼子,将你锁在里面,囚在爷身边。这念头已经想了很久了,可却一直不敢去做!”
他不动,她亦不动。
于是一下,澹台凰也不动了,回望着他。
她这样一说,还有脸上明显的困顿苦恼,让他相信了她的说词,于是气也消了。将茶杯递给她,同时懒洋洋地道:“笑无语纵然和即墨离已经分开,但他没有那么快就瞄上另一个目标,而且你应该相信,王兄是正常的男人!”
再不能如同以前一样漫不经心,一味的等待他付出,享受他的包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甚至从来不顾及他的感受。一贯任性,最终,也许追悔莫及!
马车之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随着马车前行的晃动,淡淡的君子兰芳香,溢满了四周。
他曾经庆幸,她有了孩子,他们之间就有斩不断的牵扯,可这半年来,他却不止一次怨恨这孩子,若非她有孕,他们绝对不会分离这么久。他也曾怨恨过自己,为何不能抛下自己身上的责任,不顾一切的去漠北见她,却也明白,他若真的这样做,她会瞧不起他!
“我是不是要感
因为他太明白,她不是喜欢被束缚的人。但是一次一次放她从自己掌心飞出去,只有天知道他有多怕,怕她从此变成断线的风筝,越过高高的云层,一去不返,将他一人留在原地。
他看着她,魅眸中的情绪,几乎能被称作为贪婪。不知多少次,悠悠抬头,总觉得她就坐在自己面前,或者低头喝茶,或者和小星星吵架,或者气鼓鼓的骂他贱人,但回过神来,却发现不过是幻觉而已。
如果彼此多一些珍惜,老天是不是就会多给一些怜悯,真正赐予他们幸福,永不夺走?
如玉长指伸出,轻轻抚过她的发,随后听她在他怀中开口:“君惊澜,你不知道,这半年我看了多少。陈轩画的死,苍昊的死,云起的死,夏暖的遗憾,王兄的颓然,韦凤和尉迟风的悲哀。还有即墨离和笑无语,那个神棍一样的人,那天满口天机,超脱世外之人,也会对我说累。我能看到这是一个简单的世界,却更明白幸福这东西并不简单,它不仅仅需要彼此努力,还要有很好很好的运气。太难得到,所以尤其可贵,我必须珍惜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