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溏的确是溺爱席原。
他对席原几乎是有求必应,也从不觉得席原偶尔的错误有何不妥。他做了一切“不负责任”的家长都做过的事情。
席原的养母,江溏的姐姐曾经指出过这个问题。
“你不能一直这样,他还是个孩子。”
江溏的视线一直放在不远处,席原在训练家里的德牧,身上都是草屑。
“我在保护他。”江溏轻声道。
“可你也在害他。”江源顿了顿,叹了口气,“你希望他以后变成一个仗着你的宠爱而横行霸道的人吗?”
江溏终于把视线收回来了,他看着自己的姐姐,说:“他不会。”
“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在让这个可能性增加。”
江源还想说什么,眼角余光瞥见席原正往这来,调整了情绪后转过来笑看过去。
“叔叔,你看,”席原兴奋地把手上的东西抬高,他现在的身高还不到坐着的江溏胸前,“我看到它开花了!”
江溏嘴角勾起笑来,他接过席原递给他的玫瑰花,“谢谢你,宝贝。”
席原握住江溏的手,又转过头来看江源。“妈妈,对不起,那朵花太好看,所以我想摘下来送给叔叔。”
江源愣了愣,“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宝贝,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她伸出手,拿掉席原脸上的草屑,“这里是你的家,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等席原又回到花园中间,江源都没有再说话。江溏捻起一块刚刚烤好的饼干,咬了一口。
“我说过,他不会。”
江源扶着额头,总算是投降了,“我打自己的脸了。我没资格跟你说刚刚的话,他是个好孩子,但如果你一直这样,总归对他有影响。”
“有些事情是不会变的。”江溏微微笑着看手上的玫瑰花,它的确开得很好,席原摘下来时也很小心。“我带他回来时,就已经知道了。”
江源白他一眼,“你这个变态。”她撑着下巴,终于卸下了刚刚的僵硬,“早知道当初我就该坚持下来,自己来养席原。”
“你也不是好东西。”江溏凉凉地投过去一眼,“不要再提这件事。”
江源立刻讨饶,“好好好,我怕你了。是我的错,我不提这件事了,宝贝永远是你的宝贝,谁都抢不走。”
江溏又笑了,虽然弧度很小,但这也是真心实意。他的确被这句话取悦。
他们都不再说话,只一起看着席原。过了一会,江溏站起来走向席原,席原像是有所感应地回过头,大笑着冲进他的怀里。
江源在他们身后看着。她看着江溏柔声和席原说着话,喊他“宝贝”,席原仰着头,脸颊因为刚刚的玩闹升红。江溏细致地将他因为玩闹而扯开的衬衫纽扣扣上,在他的额头上亲吻。
江源暗暗摇头,招来佣人,让她把席原给江溏摘的玫瑰花收起来。
江溏被席原扶坐起,靠在床头,他扶着额头,手臂撑在曲起的膝盖上。
席原从浴室出来,手因为调试水温还带着湿意。他抱起江溏,将他带到浴室里。
“叔叔,我就在房间里,如果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可以喊我。”席原拉下嵌入墙面的一张椅子,坐台上还加了软垫。他让江溏坐在这上面,起身时又一次抹去江溏脸上的汗。
江溏看了看浴缸,又抬头看席原,“我没力气,帮我洗吧。”
席原有些惊讶,他微微皱眉,似乎对江溏说的话产生了困惑。江溏拉住他的手,说:“怎么了?”
席原迟疑着摇头,“没什么”他自然而然地回握江溏的手,手指下意识地在江溏的手背摩挲着,希望能让江溏更加暖和。
其实他们一直都很亲近,有时甚至太过亲密。
江溏笑了,他轻声轻气,仿佛漫不经心地说:“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嗯?”席原刚刚在扭头看一旁的浴缸,他已经在想让江溏换下衣服,或是他再重新换水,听到江溏说话,他又回过头。
江溏的身体更加前倾,几乎靠在席原身上,换了另一个话题,“宝贝,你会喜欢男人吗?”
“为什么这么问?”席原更加摸不着头脑。
“还是只喜欢女人对了,你和她上过床了吗?”江溏的语气带上了一点调侃。
可席原再了解他不过,他听出这其中并没有玩笑的意味,这让他对这个问题有了更多的一头雾水。不过他还是回答了之前的问题。
“我不清楚,”席原仔细想了想,又说:“我被男人亲的时候,没有反感的情绪。”他斟酌着词句说道。
江溏的笑却猛地僵在嘴角。
“你被男人亲过?”
席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懊恼。
江溏紧紧地抓着席原的手,修整过的指甲陷入他的手心,“席原,看着我。”江溏的声音压得很低,他几乎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席原说过话。“回答我的问题。”
席原照做了,他顺从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