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医、师!?”陈辰不但身体无法动弹,说话也是断断续续,费力地很,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自从来到西南先是一直忙着为安竹治腿,后面又受伤昏迷了几天,这些日子陈辰一直都没有和浩渺或阿漠做,也算是憋了老久了,本来想是今晚会是一个销魂的三人行,没想到竟然是温木走进来。陈辰想到当时温木义无反顾的将自己护在怀里的情形,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温木径直走了进来,一言不发的坐在床沿,就静静的看着陈辰。
本来想东想西的陈辰被温木这样一直瞧着心里有些没底,又不知如何开口,两人就这样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你——”温木开口打破了沉默,伸手覆在陈辰的伤口处,“伤口还疼吗?”
“不疼,痒。”
“没事,这说明伤口正在愈合,过段时间就会好了。”说完又止住了话语,这次反倒是陈辰一直抬眼看着他。温木受不了似的侧了侧头,自从进屋就绷紧了的身体突然泄气一般,说道:“我——就来看看你的伤口,没事我先走了。”说完变要起身离开。
陈辰行动不便,说话也不顺溜,只能大喊一声:“别!”
听到陈辰的挽留,温木既疑惑又隐约有些期待地重新坐下,低着头不时抬眼看一下陈辰。
“温木,那时谢你。”这是自从两人相识以来陈辰第一次直呼温木的姓名,而不是叫温医师。当听到陈辰叫自己的名字时,温木的心高高的悬起,可听完后面的话,又狠狠的摔下,失望的情绪溢满了整个胸腔。硬声答道:“你不用谢我,应该是我谢你才对,是你救了我的命。如果不是你,那把匕首插入的就是我的心脏。”
温木侧过身低着头,陈辰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失望的情绪却明显的感知到了,心里也有了底气。温木缓了缓,稳住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我的命是你救得,这份恩情我会一定还。之前商量的作为治疗的条件作废,等到安竹公子苏醒过来,你们直接离开即可。以后只要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必定万死不辞。”这是陈辰认识温木以来从他嘴里听到的最长一句话了。
“不!要!”陈辰笑着拒绝他。
温木惊讶的抬起头看着他。“现、在,就用、的、到。”温木先是疑惑的皱着眉思考,然后扫了一眼陈辰突然想明白了他的意思,总是面无表情的他脸色涨红,尤其是两个耳朵,感觉要烧起来似的。
“你,你,你别瞎说,你这我治不了,我去找齐庄主他俩来。”这次离开的速度瞬间提了几个档,快到陈辰只能假装疼的大叫一声来唬住他。
“啊!!!”听到陈辰凄厉的叫声,温木一下就想到陈辰徒手握住匕首的情景,心下一痛,赶紧跑回来,握住伤口察看,紧张地问到:“怎么了!?伤口疼吗?”
“心、疼!”
“心疼?怎么会心疼?是哪种疼?刺疼还是胀痛?”一听到陈辰心疼温木整个人都慌了,心脏可不是别处,一点小问题都可能后果严重。本来确信毒性完全解除的他,突然有些不确定了。会不会还有余毒未清?或者是我误判了毒性?对手的毒可能没自己想的这么简单温木这边已经无法控制的发散思维,脸上的自责和悔恨简直不要太明显。
发觉自己快要玩脱了的陈辰赶紧补救,说道:“你,不,帮我,所以,心,疼。”
温木听完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你,你真是”
“你,为什么要我帮你?”温木问道。
可惜陈辰不仅不回答而且反问他:“你,当时,为何,护我?今晚,为何,找我?”
就这两个问题就把温木给问住了。为何护他?当时其实他自己都没有细想,下意识的就把他搂在怀里。至于今晚为何找他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闷?”
“不”
温木把陈辰受伤的那只手搭在自己腿上,帮他轻柔的抚摸伤口,既能缓解愈合过程中的痒,又不会对伤口造成影响。
“我是孤儿,小时候被人贩子拐卖,好在师傅买下我将我带到这里教我医术。这里鲜有人来,师傅又是一个医痴,除了交代课业,平日里也不会和我多说两句话。师傅死后,这药庐就剩我一个人了,终日只能和药草打交道。我不善与人交往,师傅以前曾对我说若想真正达到医术的巅峰,就绝不能被世俗所打搅,更不能留恋红尘凡事,只能一心向医。”
“以前我一直认为师傅是对的,可是现在我觉得他错了。先为人,后为器。如果脱离世俗之外而钻研医术,永远也无法领悟到医术的精妙。医者,有病方能医。而病者不就是这大千世界的任何一个人吗?”
“我想达到医器的巅峰,但是我不想走师傅的老路。”
“所以?”温木虽然一口气说了这一大段话,可是陈辰知道最重要的就是下面这个答案了。
“所以我不想再一个人呆在这个小药庐里了,剩下的年月,我,想和你,一起走下去!”本来一直避免和陈辰视线相交的温木此时毅然看向他,眼中尽是坚定,当然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