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针悄声越过“12”,时针和分针就重合在一起了。
夜空清亮,薄薄的云衣随风飘浮,为白月添上一抹柔美的色彩。
因为稍早下过一场大雨,到处都湿漉漉的,路边的一滩水渍中倒映出一抹快速走过的修长身影。
江云遥这天晚上睡得不太安稳,好不容易睡着了,结果没过多久又醒来了。
迷蒙中,她听见门锁转动的声响,不久,就是一阵行李箱拖动的声响,以及那熟悉的脚步声。
她撑起上半身,看着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房外的灯光照进来,让熟悉了黑暗的双眼有些发酸。
“抱歉,吵醒你了吗?”周悬略带歉意地说。
江云遥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好不容易才看清眼前消失好几天的男人。
他的头发长了不少,扎了一条小辫,看起来随性又潇洒。
“没有。”她轻轻扯了嘴角,看着男人脱下烟灰色的风衣,拉开衣柜拿出她帮他折叠好的睡衣,再走进浴室。
她有些晃神,抿抿嘴唇,总觉得干涩。
?
她下床,打开他的行李箱,帮他把这几天堆积下来的衣服都丢进洗衣机统统洗干净。
别人去旅游是去吃喝玩乐,回来多少都要带点特产或纪念品证明自己去过那个地方,不带就觉得可惜。而周悬是真的纯粹旅行的人,去的时候带了什么,回来也就只有那些。
他说:享受过的快乐,便是最好的纪念品。
洗衣机不断滚动,江云遥感受着阳台扑面而来的冷风,似乎清醒了些许。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转身回房。
刚进房间,就听见浴室里的周悬呼唤她的声音。
“云遥,我忘了拿毛巾。”卧室仍然没有开灯,浴室的门是不透明玻璃,周悬站在玻璃门后,正倒映出他修长健壮的身影。
“哦、哦。”她看了一眼就迅速移开了,事后又忍不住唾弃自己,他们再羞耻的事情都做过了,还害羞什么?
身为已婚三年的妇女,她是不及格的。
她找到他的毛巾,敲了敲门:“毛巾。”?
他拉开一点门缝,注意到她离门的距离有些远,手臂伸得直直的。
“谢谢。”他接过毛巾,透过浴室洒出的余光,隐约看到她微微敞开的领口下白嫩的风光。
她没注意到他的眼神里一瞬而过的混沌就急急离开了。
江云遥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寂静的房间里可以清晰听见浴室里的动静。
擦干头发、刷完牙、他推开玻璃门,昏暗中隐约看见床上凸起的一团。
他知道,那是他的妻。
善解人意的妻。
无论他去哪里,做什么,她都能给予最大的宽容,或许说白了她对他的事毫不感兴趣。
江云遥感觉到床的另一边微微塌陷,接着一堵厚实的躯体贴在她的背后。
?
在他还没出来的时候,她不断催眠自己,拼命让自己睡着,奈何闭上双眼,大脑内的活 动得频繁又令人烦躁。
“我们好像很久没聊过天了。”
她感觉到落在脸上的一缕发丝被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拂到后颈,仅仅是指尖不经意地划过皮肤,她的心都跳动得厉害。
废话,你两个星期都没回家了。
而且连一个电话都没打回来。
她心里暗暗吐槽着,前几天远在国外的家婆问她:你们小两口去云南旅游了?
估计家婆也是看到了自家儿子的朋友圈才问的。
她否认,末了只能送上一个尴尬的借口——她是公务员,不好请假旅行。
最后家婆也没再多问,她也松了口气。
她不明白,他才是周家的孩子,凭什么要把这种古怪的问题丢给她?就因为她是周家的媳妇?如果他知道有这件事,他会出面帮忙解围吗??
她觉得答案是否定的,如果他担心会发生这种事情,他就不会独自旅行,甚至也不跟她说一声就走了。
说白了,难受的只有她。
“最近都在做什么?”虽然听不到她的回答,但凭着三年的默契,他还是能猜到她还没睡着。
“上班啊,每天都过得差不多。”她抓住被角在手心里揉搓着。男人结实的手臂横在她的腰上,这样的动作明明很暧昧,但他偏偏就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小说里,男主和女主睡觉的时候,他总会紧紧搂住她,生怕她会跑掉一样。
耳鬓厮磨、一番缠绵、汗流浃背又是无数个亲吻,爱就是不讲理又随性,毫无规律可言。
神奇的是,她和周悬结婚,就没有这种情况,性生活虽然还算和谐,但也算不上多热烈。
她有时怀疑,他不肯紧紧抱住她,是不是担心一下手就摸到一堆赘肉?
咳咳,尽管自己身材不算一级棒,但她也在努力保持啊。
?
“难道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