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已下,还愁没机会么?”
贾宝玉道:“我既说了,圣上就必会应的。他不放心平安州,小半年了,还没个结果,本来谁都没拿平安州当回事儿,结果太打脸了。朝里又扯皮,我舅舅回不来,我得去。”
“你!你是武职么?连只兔子都打不中!”徒忻开始揭人老底。
贾宝玉道:“圣上才不会叫我领兵。”
徒忻泄气了:“你说着了,圣上的意思,以考核为名,你去前线,把不中用的给带回来,顺道儿给你舅舅跟张炯说和一下子。你不许逞能。”贾宝玉道:“合着先头你是哄我呢,圣上准了?”徒忻没好气地瞅着他:“你倒得意了?”贾宝玉陪笑道:“我……也没想着是这样。”看来后来递的折子皇帝是看进去了,折子里贾宝玉就说了一条——现在京城里谁都不知道平安州是个什么情况,先前觉得事小不在意也就罢了,现在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事情越闹越大,再不能这么隔岸观火了,必得有人亲自去看一下。他是职方司的,自然是责无旁贷。别人下去,说不定会指手划脚,他保证不去添乱。
“语无伦次。”
“呵呵。”
“明儿……旨意就要下来了,晚上……你家里要是没事儿……”
“嗯?”
“……”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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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旨意果然下来了,贾宝玉以考功的名
139、一番离别前行平安 ...
义,给配了百名锦衣卫随行。
寒风萧萧,飞雪飘零,满天素白,荣国府哭声一片,宝二爷要随军出征了。母亲、祖母、嫂子、姐妹……一个个做鞋做袜、收拾行李,哭天抹泪,丫环一边包手炉子一边红着眼睛,贾宝玉很想说,我不是去死啊!男人在这个时候最怕的就是这个,实在看不下了,逃出后院,被贾政、贾珠拦下,拎到书房,贾政一面说着:“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一面递出好多信来:“都是一些世交写的,他们的儿子在军中,带过去,看在他们父亲的面子上,也要看顾你一两分。”
贾宝玉:“……”谁看顾谁啊?还是收下了。心意难得。
贾珠拿出一张名单来:“这是邻近州府之官员名单。”这个比较实用,收下。估计再等下去这两位也要嘱咐了,贾宝玉想跑了,他不习惯这样的场面,大家担心他,他心里暖和,但是一哭,他就难受了。
此时,小信鸽儿又来了:“恭王爷有请。”
贾宝玉顺势逃了出来,披上大红羽缎的披风,被小信鸽往城外引。贾宝玉道:“这不是去王府的路。”小信鸽儿笑弯了腰:“真让王爷说着了。”说着拿出锦囊里一封信来,是徒忻的笔迹。城外银妆素裹,有徒忻的一个庄子,徒忻坐在室内,桌子上摆着酒菜。屋里烧得热热的,小太监为贾宝玉脱去大衣裳。
贾宝玉不客气地坐在桌子边儿:“饯行么?可倒好,家里哭声一片呢。”徒忻变了颜色:“没心没肺!”贾宝玉笑着给两个斟了酒:“总好过情深不寿。”
徒忻沉下了脸。
贾宝玉低声道:“你看顾得好自己,从小到大,何曾吃过亏的?唯有我挖坑给人跳的……”
“这回自个儿往坑里跳,还是火坑。”徒忻捏着酒盅吱一声干了,也不理贾宝玉。
贾宝玉重又给他斟上:“这算是——报应?”
徒忻甩了杯子,在贾宝玉的目光随着杯子落地看着地上一片洇湿的当口站到了他的面前。贾宝玉不自主地抬头看着他,缓缓站了起来:“这是怎么了……唔……”
徒忻的舌头滑进口腔里,舌头有点儿凉,双唇很有力,嘴巴被吮得生疼的时候贾宝玉如是想。唔,好疼,下唇被咬了一下儿。贾宝玉回神对上徒忻眼睛,黑亮的眼神透着狂疯。贾宝玉闭上眼,停止了挣扎,明日一别,再见时,就是咫尺天涯。大概,这些事到时候也会被丢在哪个角落里生尘,大家还是好亲戚。
脖子被吮得又痒又疼,贾宝玉睁开了眼,偏头一看,嘴边的那只耳朵太碍眼了,他不假思索地咬了上去,代价是襟口被拉开了。伸手一推:“发什么癫?不吃饭了?”“正吃着呢……”
139、一番离别前行平安 ...
……
……
……
“要拦着你也挺容易的,你们家,随便拿出件干过的事儿来,就够你老实窝个三年五载的了。”徒忻轻声说着。
“是么?”
“真这么干了,你一准儿要生气。”
贾宝玉摇摇头:“他们干的事儿,伤阴德的也不少,真遭了报应,也只是活该。只要不是反罪,他们干过的事儿,与我何干?真到了那么一天,我也真舒了一口气了,总好过这么担惊受怕的……”
“是我的不是了,到了这会子,还说这些个做什么?只要你好好儿地回来了……”
“少说傻话,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