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衾下,两具紧贴的躯体身姿起伏着,正因为完全地被包裹其中,什么都看不到,所以每一点晃动每一寸起伏都显得更加迷人诱惑。那在锦衾上端边缘外露着的一小把青丝,不停地摇晃着、散乱着,偶尔露出主人沁满薄汗的白皙额角,而那被脚趾蹬住的下端布料处,不时被绷紧的足尖顶得轻轻凸起、颤栗,那暗示着侵占与索取、彰显着承受与容纳的大力起伏,那伴随着啪啪的皮肉撞击声与滋滋的抽插水响……落在旁观者的眼中、耳中,倒更加极尽遐想,风月旖旎。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却比真正看见了一场并不你情我愿的性事,更像是观赏了一场蒙着纱笼着雾,男欢女爱又水乳交融的……情事。
可情事情事,总该是发乎于情。但不管从外侧看是如何一派暧昧亲近至死方休,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明白,他们之间存在着怎样亘古难越的鸿沟。
那是身体再如何靠近,再如何融为一体,也没办法消除的仇恨与猜忌。
可人又总是这样,越是不可能时,越不肯就此放手,哪怕是恨,是怨,是不能爱,是不肯信……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再疼再苦,也紧紧抓着,坚持下去。
因为活下去这件事本身,就需要抓住点什么,才能继续。
顾采真感觉到,季芹藻的身体在她作为少年开口说话后,就开始无意识地紧绷,但这完全不妨碍他身体内的柔软与温暖,反倒是因为她刻意说的那些根本不适宜眼下的温情又似是而非的话,他高热紧致的甬道夹得更紧更美妙了。
“唔……”她不由哼吟了一声,享受着交合所带来的逼仄而狭义的快感,一如既往地享用着这个男人的身体,同时熟稔地用性器去挤压他的敏感点,用龟头去撞肠道更深处窄小的嫩肉,逼得他呜咽间无法控制地呻吟颤抖,充分调动他所有的感官,让他同样无法拒绝地沉入这浪潮滚滚的欲海。
他把她夹得这么紧,可不就是发骚发浪想要这样吗?她可是“爱”他至深的少年啊,怎么能不满足他的愿望呢?
“师傅,您这是感动到要以身相许了吗?”这句话差一点脱口而出,顾采真蓦然反应过来,她作为少年,怎么能叫季芹藻“师傅”?明明她总是在讽刺男人分不清cao他的是谁,又用这样身份转换的理由一遍遍羞辱他,怎么现在自己也好像混淆起了她自己分化的身份来?!
一定是季芹藻的身体太美味,她cao得太爽,才会一时失去了警戒心,差点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顾采真恼怒起来,季芹藻可真会蛊惑她。以前用温柔和君子的作态骗了她,如今人基本上废了,也就这副淫荡敏感的身子还算可取,居然也能影响她,真是可恶至极!
她越是生气,却把怀中的男子抱得越紧,侧着身体飞速耸动着腰臀,从侧后方撞得男子的臀尖一片红印。直到将他再一次送去了高潮,她也心满意足地射进了他的身体里,这种愤怒都只是稍微减轻至她的理智回归的程度,她重新温柔地吻他的耳廓与耳垂,本着少年的身份,理所当然地说出那句话来:“到时,我再把他,还给您。”
果然,男人顿时抖得更厉害,夹得也更紧了呢!
在激烈不停的抽插与侵犯中,浑身发烫的季芹藻哪怕被送至犹如火燃焰烧的极乐巅峰,心却在少年的言语里如坠冰窟,涣散的意识被他从情欲中硬生生拽回来些许,即便情欲如烈火焚身,他也努力维持着清醒。他不知道在这般羞耻不堪的境地,自己为何一定要这么坚持下去,可他不想像之前那样,借着肉体的沉沦与春药不由人的理由去逃避。
他喘息着,喉管中无法闷压下去的细碎呻吟从唇边泄出,又潮湿又软腻,在如今听来完完全全是对他自身的嘲讽。接着,他听到了顾采真冷笑的声音,她好像真的放弃了再来触碰他,只是原地说道,“呵,不过是个cao爽了就连人都分不清的婊子罢了,”她的一字一句,犹如一根根看不见的尖锐钢针,刺穿少年那根本不代表什么的结界,扎进裹住了他们的身体却其实什么意义也没有的锦衾,“你还真愿意……费这个心。”
季芹藻绝望不堪地闭上眼睛,他排斥少年这般濡湿不洁的舔弄亲吻,却又在很多年前就习惯了被这样对待,因为顾采真也喜欢这样对他。他也曾经恍惚又羞耻地去猜,也许肉欲沉沦时所有属于侵占那方的人,行为爱好都是相似的——只有这般猜测,他才能放过自己,否则他们两人在情爱之事上有这样多的相同之处,只会令他不停地想到,那些少年声称唯有他二人知晓的私密纠缠,早就如同笑话一般尽数被禀报给了顾采真,所以她才能丝毫不差地复原少年对他的各种亲昵细节,再用一次次羞辱和强迫,把他逼得要疯掉。
少年的舌尖在他耳垂上停顿了一瞬,又继续舔弄含吮起来。她射精后的性器依旧坚挺发烫地埋在他的后穴中,如同一根粗大坚硬的铁钎子,强迫高潮后还在痉挛收缩的嫩肉继续维持被撑开的状态,命令其必须接纳与包容她的存在,就好像当初她强迫他打开耳朵也打开心门,一遍遍地听她说,“我爱你。”
“魔尊说笑了,芹藻怎么会认不出我?”少年声音沙哑地反驳,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