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
经纪人拍拍脸,原来自己的高兴都写在脸上了吗?他拿出夹在腋下的报纸,“伊粒蛋落网了。”
凌琅没听懂,“谁?”
“伊粒蛋,”经纪人兴高采烈地讲着,“原来这家伙逃出国后还继续作恶多端,这次终于被警方连同他背后的黑道势力一网打尽,可算是苍天有眼。”
凌琅默默地看完报纸,什么都没说地放到一边。
“我想出去走走。”
凌琅的淡定令经纪人有些诧异,不过他还是点点头,“哦,好的。”
经纪人推来轮椅,将凌琅小心翼翼地扶了上去。近来他在医院发现了一个偏僻的小门,是记者的盲区,拜这道门所赐,每天凌琅都得以在院子里晒一会儿太阳。
穿过小门,经纪人推着凌琅慢慢地在院子里走着,走到一个地方时,轮椅上的人做了一个停的手势。
即便他不做,经纪人也知道该在哪里停下来,他第一次推着凌琅经过这里时,意外地发现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街道对面的车站。
兴许是因为这附近是医院的缘故,车站的广告栏内张贴得是一副巨型的公益海报。海报上,封昊和金毛犬亲昵地面对面对视着,但是如果你仔细看,就会发现封昊的眼睛压根没有睁开。
那还是封昊失明期间,为导盲犬做得公益代言,是凌琅亲自推着他去拍摄的。
发现这个站牌后,凌琅每天都会在经纪人的陪同下,来到这里,对着封昊的海报凝望上半天。
起初经纪人还有些担忧他睹物思人,但凌琅的情况一天好似一天,他的心也就慢慢放了下来。
今天经纪人的心情格外好,找话题跟凌琅聊起天来,“你看过那部电影吗?”
凌琅摇摇头。
“讲的是一个老教授,收养了一条流浪犬,给它起名叫八公。”
“八公跟老教授的关系非常好,每天早上教授坐火车去上课,八公都送他到车站,晚上再接他回来。”
“可是那天老教授离开它后,在学校讲台上突然心脏病发,再也没有回来。”
说到这里,经纪人突然意识到这个故事的不合时宜,他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跟凌琅聊起这个,一定是那张海报起了误导。
“讲下去,”凌琅见他不说了,主动开口道。
听他这么说,经纪人也只好继续道,“八公它……绝食三天三夜,从此每天下班时间守候在火车站,等它的主人回家,整整十年,风雨无阻。”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老教授从火车上下来,走到它身边,对它说,嗨,八公!”
“那一刻,它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经纪人讲完,偷偷看了眼凌琅,吃惊地跳了起来。
“你笑了?”
“是吗?”凌琅将目光从站牌移到经纪人身上,他的表情变化虽浅,但仍然可以辨认出那是个微笑无误。
“你居然笑了?!”经纪人难以置信地又重复了一遍,这还是封昊走后,他第一次在凌琅脸上看到笑容。
“我只是觉得这个故事很好,”淡淡的笑容仍留在他脸上,“有机会的话,真想看上一看。”
“哦,”经纪人傻呆呆地看着这样的凌琅,“这有什么难的,我家里就有这张碟片,等出院了拿给你看。”
凌琅轻轻地一点头,又将视线投回到刚才的方向。经纪人怔怔地盯着他,他此刻的眼神是如此的熟悉,恍惚间,凌琅的身影竟与等候在火车站的八公重合在了一起,怎么也区分不开。
日子在一天天的凝望中过去,凌琅以令人吃惊的速度恢复着,就连医生都说他有些操之过急。
“虽然我也希望你能早日康复,可你的身体之前过于虚弱,需要慢慢养才可以,”医生看着复健运动已经过度超支的凌琅,不无担忧地说。
“没有时间了,”凌琅还是一样的回答。
“你总说没有时间了,”经纪人终于忍不住问,“到底是没有什么时间了?”
凌琅又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迈出一步,如今他已经可以稳稳地走上几十米了。
“距颁奖典礼开始的时间,”他答道。
影视界一年一度最盛大的庆典拉开了帷幕,铺满红毯的星光大道上,今夜又会有数以百计的明星艺人从这里走过。
化妆间内,尽管已经做足了心理建设,阔别多日的化妆师第一眼见到凌琅,仍然是止不住吃惊地捂住嘴。
“不要那副表情,”凌琅看穿了她的心思,“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是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
化妆师只好安慰他,“其实如果颧骨这里修饰一下,上镜后也不会显得那么瘦。”
“那就拜托你了。”
化妆师手一抖,刚拿起的粉饼险些掉了下去。
“你突然间变得这么客气,我真的很不习惯。”
“那就请你尽力而为吧,”凌琅平静道,“倘若这是我最后一次上台领奖,我也希望自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