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模作样也能贤良淑德
出柜这种事,也只能说是有了心态,未必真会说做便能马上去完成的。
淡语是点头了,但也添了一句:“让你爸妈安心过年吧,明年再说?”
祈汜点头。
祈汜家里二老果然如祈汜所料,直到除夕夜前五六天才差不多终止了一年到头东奔西跑的生活。祈汜是提前就和他们打过招呼,说有个没买上火车票回家过年的室友在自己家。
祁家二老要回来的前一天晚上,淡语整个就是一跳蚤,非要拽了祈汜一块大扫除。
祈汜无奈:“我家本来东西就收拾得利落,没啥好打扫的吧。”
淡语瞪他:“懒就不要找借口。”
祈汜倒真不是想偷懒,而是家里常年只有自己常驻,除了自己卧室,其他房间都是很少有人使用状态,要说兴师动众大扫除什么的,也就赶赶灰尘而已。
最后两人倒是把家里洗了一遍擦了一遍又拖了一遍,回头出门一趟把冰箱给塞满。
祈汜安慰他:“不用紧张,我爸妈都挺随和的。”
淡语反驳:“谁说老子紧张啦!老子一点都不紧张。”
结果第二天早上,“一点都不紧张”的淡语大清晨地就醒了,蹭来蹭去地找活干。
祈汜实在看不过去,把人往怀里一圈。淡语使劲地挣:“喂,混蛋啊,你爸妈回来看到怎么办?”
“下午四点到北京的飞机,现在是早上七点整。”
淡语挠挠头妥协:“走吧走吧,去回笼觉。”
祁家二老到家都晚饭时间了,祈汜父母果然都是事业心重的人,装束十分干练,看上去就是精明严肃的人,不过祈妈妈对着热腾腾的一桌饭菜还是难得地表示了一下诧异。
祈汜和父母打了个招呼,把还在厨房的淡语拖出来和自己父母打了个招呼。
淡语乖巧地问好,那小胳膊小腿可规矩得简直是文静少年的楷模。
祁妈妈露出了慈爱的笑容,不得不说淡语这种外形,如果忽略他的内心的话,还是相当能讨妈妈级女人的喜爱的。
祁妈妈忍不住也母爱了一把,摸摸淡语的头发道:“阿汜啊,你这同学长得可真秀气啊。”
淡语最恨人家用漂亮,美人,秀气之类词语形容他,奈何此时头上抚摸得欢畅的是祈汜老娘,淡语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顶着一张人见人爱的爱是件占了先天性便宜的事。
看见祁爸爸,就知道祈汜和他父亲长得有多像,五官上几乎是印拓下来的,不过祁父脸色多了一点岁月印刻的纹路和沧桑。
淡语朝祁爸爸问好之后,祈爸爸不过点点头,脸色都没啥变动。果然是父子俩啊。
这一顿晚餐,淡语算和祁家人共处得其乐融融,算上席间祁妈妈唠叨自己儿子不懂事,居然让客人煮饭做菜这点插曲,淡语算是得到了祁家双亲一致的好感。
祈汜咬着筷子不声不响的,什么客人啊,都儿媳妇了。
这晚上两人挤在一张床上,淡语抱着祈汜一条胳膊感叹:你爸妈都是很好的爸妈啊。
祈汜知道他是想念过世的双亲,嘴上没出声安慰,不过动作上的温柔和小心翼翼却让淡语十分受用,背上蹭着的胸膛和肩上轻轻蠕动的脑袋,那些相触的温暖太过真实,已经安慰了举目无亲的悲伤。
祈汜发现淡语果然比自己适合做个好儿子。
一日三餐的主厨,准备好一天要喝的开水,客厅乱了脏了会收拾,会下楼倒好垃圾,一家人看电视的时候淡语还会偶尔给被时代遗落的祁家二老科普,那个认真又耐心的样啊,祈汜都嫉妒。
祈妈妈偷偷地问儿子:你真是把同学带回家了?那真的不是你付了工资给招来咱家干活的?
祈汜严肃地点头:“真的是同学。”不过还有另外一层关系罢了。
祁家父母也是十分不谙厨艺的主,原本一家三口都是吃外食的多,淡语一来倒是把一家人的习惯都给改掉了。
祈妈妈终归觉得不太妥当,饭桌上斟酌着开口:“小弈啊,你在家就是这么勤快的?”
淡语半天才反应过来“小弈”是在叫他,来了北京之后就再没人这么叫过,淡语揉揉酸酸的鼻子:“恩,我妈身体不好,家务都是我和我爸做的。”淡语母亲当年难产,之后十几年身体一直不好,淡语之贤惠与其完全不可分割。
祈妈妈看看老公再看看儿子,这就是差距啊。祈爸爸轻轻咳了一声表示惭愧。祈汜一边惭愧一边自豪。
祈妈妈继续说:“小弈啊,在咱家不用这么拘束,以前餐饮什么的,我们家都习惯出去吃的。你这么忙活阿姨和阿汜他爸都觉得过意不去啊。”
阿汜他爸吃家常菜加白米饭吃得可投入,完全没表达出一丝过意不去的意思。
“出去吃又贵又不健康啊,”淡语忽然有点激动,反应过来对面是祈汜的娘,立刻放温和了语气,“而且寒假这段时间我借住在阿姨家,不干点什么我也过意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