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一起吃霸王餐么?呵!
“脸色这么不好?”段择拉开旁边的凳子,压低声音:“别担心,悬赏还没在这里传扬开……”
“你有钱吗?”
“啊?”
樊蓠抬抬下巴,示意他看端东西出来的跑堂大哥,“你没钱付账吧?”
段择猥琐地捂嘴偷笑:“想不到夏姑娘这么了解我。是啊,我全部身家都扔兰岳城的军营里了——当然也没多少,就是可惜一把火全烧了,这个月的饷还没发……”
“呦,那您这顿能吃得安心吗?”
这是对段老二冷嘲热讽?老明不禁抬头偷觑了这姑娘一眼:一个作少年打扮的年轻女娃,可以这么随意地对段择讲话,明摆着关系不单纯呐……
段择猛地抬手拿起茶壶,打断了他的窥视,倒了杯水放到樊蓠面前,解释道:“我记账的啊,发饷了再还嘛,一定要还的。”说着还扭头向老明好言:“跑堂的,听见没有?把账记好,月底爷过来。”
老明见他在女孩面前突变了一副纯良的样子,简直要笑出声:这位爷也有这种时候啊,他原来竟也长了这根弦的嘛?偷瞄了眼姑娘家不耐的神色,老明想起平日里被“欺压”的憋屈,不由得恶从胆边生,继续尽职地扮演小老百姓受气包跑堂的角色,“惊吓”不已地扑通跪下了:“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哎!你这是——”公报私仇啊,落井下石啊!“有什么不敢的?让你记着就记着,我又不是土匪恶霸……”段择再回头,果然看见了小美人对自己失望的眼神,“不是,夏、小夏,你这要去哪啊?”
樊蓠像是没见过他这个人一样头也不回地拐出了街角。段择有点郁闷地收回目光,拿筷子夹起一大团灰扑扑看不出面目的“菜”一口吞下去。也是奇了,怎么每次做什么不好的事都被她看到了呢?
老明起身凑近:“不舒坦?”
“憋闷而已。”
“上心了?”
段择抬头看了他一眼,看见那暧昧的眼神才反应过来这个“上心”是什么意思。他倒真的认真想了下,然后摇头,“那倒没有,!我不想看到她受伤罢了,她是个单纯的好人。可偏偏她的面前没有一条容易的好路,我没法帮她扭转乾坤,最起码不能再给她增添失落吧。”
那丫头对他虽然少有好话,但他能感觉到她在自己身上寄托了一丁点好的愿景,每次他“自甘堕落”被她看到的时候,她心里好像就破碎了一角,他会感觉有点……残忍。
“这么肉麻!”老明浑身一抖,然后双目炯炯地伸头去看樊蓠离开的方向,“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你成这样?”
段择一把拉下他:“你小点声!还知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暴露了身份你就真的可以在这跪死了!对啊,刚才不是跪得挺标准?”
老明陪着笑收拾好托盘,一边点头哈腰地退开一边大声道:“官爷息怒,息怒,小的这就上酒,好酒,当然是好酒!”
段择一拍桌子:“这还差不多,赶紧滚!”
***
京都,皇宫御书房——
太子太傅大人快速翻了遍御案上的官员上表书,冷漠挑眉:“摄政王殿下想出的主意妙啊,悬赏令发出不足半月,江南江北各地官员敬献上来的‘仙姑’便有百人之多。”而且有络绎不绝之势。
上位的夏泷端坐着理了理王袍下摆,“本王就说,越离奇的故事越引人关注,民间怕是都传遍了吧?这下看那‘应梦仙姑’还能往哪里藏。”
安寻悠淡然地回到下手坐定,“民众口口相传,各级官员重视不已,也不枉您拿自个贵体玩笑一场了——您也不怕心想事成。”
夏泷自然能听出他话里的嘲讽,“安大人似乎有所不满?”
“动静太大了。”
“我就是图这个,此为一箭三雕之计,一则找那丫头,二则让本王久病不愈的消息满天飞,若是有胆大的趁机下手,正好揪出来……”
安大人幽幽地接话:“三则,发动各地官员为摄政王物色美人?”
夏泷摊手,“安大人何出此言?本王的为人你应当了解。”
可那些投机倒把之徒不了解。梦中仙姑,又年轻貌美,这两条说出去怎能不让底下那些地方官自以为参悟了某些暗示?兴师动众地要找神仙?摄政王年纪轻轻的又不是脑子糊涂了!
安寻悠懒得再抬眼瞧他,毕竟聪明人要装傻旁人是拦不住的。“眼下有个问题是,送上来的人选太多,而且有络绎不绝之势,要在其中找出樊四儿,可不是易事。到现在,认人都认了两天……”
夏泷突然想起了什么,“哦,是啊,安大人亲自去认人了,耽误了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