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
陈设之物也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苏小云正躺在几人落脚的宅院屋中,云淮之见她迟迟未醒,觉得是与梦魇交涉费了力气,陆瑾易就让阮影先行带她回来休息。
苏小云斜斜靠在锦织的软塌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熟睡时仍抹不掉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
阮影的目光划过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红润如海棠唇,最后落在裸露在外洁白如牛乳的细嫩脖颈,以及领口处不慎微微露出的胸脯。
他最近懂得了几个新名词——男人、女人。
他是男人,而苏小云是女人。
他现在目光所停留的地方就是女人最骄傲的部位,他好想看一看这个部位的真实模样,是不是和他的胸膛不同。
阮影这么想着,便真的伸着手想要解开苏小云单薄的中衣,可在指尖接触到衣领的时候,他猛的一停顿,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想法和行为太不尊敬主人了。
他暗骂着自己卑劣,又伸回手,规规矩矩地坐在床边等着苏小云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阮影的目光又转到了苏小云的脸上,这次的目标是她不点而朱的红唇。
阮影眨了下眼,浓翘的长睫,柔化了原本刚棱有力的轮廓。
他仍旧记得那晚,苏小云对他做的事情,正是用这张小嘴含住他的下身。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情欲的滋味,就像是内心一直关着的凶猛野兽逃出牢笼,冲破一直以来的了限制,他没办法忘记。
阮影一遍又一遍地在深夜里回味着令他魂牵梦绕的场景。
他伸出手指点在苏小云的红唇上,这次他没有退缩,而是缓缓地摩挲着指尖的温热触感,即使隔着指腹上的糙茧,阮影也能感受到这跟那晚所接触到的柔软一模一样。
但他又忍不住困惑:难道女人都像主人一样柔软吗?
柔软,是,柔软,阮影将这个词语含在嘴里,放在心里暗暗地回味了几次。
他们之间的行为算是什么?该是主子和暗卫之间该做的事?
阮影微蹙的双眉之间好象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却跟着眉心一道上了锁。
指尖有些湿润的感觉,没想到是苏小云的舌尖伸了出来,大概是觉得痒,粉红舌头恰巧舔过阮影的食指。
阮影快速的收回手,错愕地盯着苏小云泛着淡淡水光的嘴唇。
他在期待些什么?
“唔”苏小云皱着眉头醒了过来。
正在乱七八糟想着事情的阮影有一瞬间的慌乱,在快速地将所有的情绪藏匿起来后,他像平常一样冷冷的对着苏小云说,“主人。”
苏小云捂着还有些疼痛的头坐起来,目光还有些恍惚,她一瞬间以为自己还在漫长的噩梦里,可当她看到面前的男人是阮影时,才放下心来。
“阮影。”苏小云迷茫道,“我们这是回来自己的屋了?”
阮影的心思并没有被苏小云注意到,他微微颔首,“嗯,陆主人和云药师在百里府处理后事。”
“哦。”苏小云应了一声,大概是噩梦太过于深刻,她只觉得现在的脑袋疼的像山崩地裂似的。
“主人。”
苏小云感觉到周遭的空气突然冷了下来,下一瞬,一直在旁边坐着地阮影就朝着她飞快地单膝跪了下去,双手重重地抱拳,“阮影有错,请主人责罚!”
苏小云有些迷茫阮影突然的行为,木讷地问道,“你错哪了?”
“阮影在黑风寨没有保护好主人的安全,令主人受难!”自从回来后,他一直没有时间请罪,如今好不容易到了独处的时候,阮影自然不会再拖延下去。
他一想起那日飞奔向苏小云的野狼,周身就散发着一股冷酷杀气,仿佛有实质性般的在他身上流动着。
如果能将主人关在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她也许就不会受伤。是的,囚禁起来,在只有他存在的地方。
这个恍惚不经意间的念头在阮影心间默默地埋下种子。
苏小云楞楞地回想了一遍那日在黑风寨的情景,阮影明明一直挡在前线奋勇杀敌,哪里没保护好她?苏小云觉得阮影口中的“受伤”,大概是指她吸收锁魂石,却不料被暗灵力反噬的事情。
可那也并不是他的过错。
而且阮影一直自称“属下”“阮影”,却很少自称“我”,他从来没把自己当成一个独立的兽人来看待。
“阮影。”苏小云有些无奈地摸了摸他抱着拳地手,这个动作让精神处于紧绷状态的阮影猛的一震,抬眸就有些疑惑地看着苏小云。
“其实你不用自责或者是觉得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你一直这么尽心尽力的保护我,我都还没有感谢你呢。”
阮影沉默了一会说,“阮影是主人的暗卫,保护主人就是阮影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