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些人三言两语就骗到了吗,我觉得那老叟就是在这里专门等着我的。”
苏纪痛苦地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一枚通体碧绿的玉佩,摊在手心上:“小的时候,我曾在师父身上见过此物。”
“这是什么?”宣子方接过那玉佩,刚刚触及便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沁凉之感,全身的经络都被滋润了似的,舒服得紧:“中品法宝里头,这也算是难得的了。”
苏纪点头道:“师父来过此地,留下了这玉佩,那老叟也是因了这块玉佩,才得以活得这么久。不过,毕竟是凡人之躯,他自知即使有这玉佩也活不了多少年,便将它给了我。”
宣子方又摸了摸那块冰凉却不寒冷的玉佩,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他知道苏纪此时的心情比他复杂得多,尤其是碰上了与青崖真人有关的事情,师叔总是不愿怀疑最宠溺自己的师父的。宣子方想了想,说不定眼下师叔很需要他的安慰。他实则对那件法器没有多少渴望,若那法器不过是可以将寻常灵根变得天赋异禀,那水麒麟溟旬也为自己实现了这点,他连看都没看过那件法器,对这东西也没多少感情。比起法器,还是师叔更重要些。
“或许……或许太师父只是来此地确认还有没有人活着……”宣子方憋了半天,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只好又道:“师叔你不也说过,没凭没据的推测最好不要相信吗,何况掌教的人品你也清楚啊!”
苏纪怔了怔,继而缓缓地摇了摇头,苦笑道:“确实,还是回去问清楚比较好。”
“就是就是,现在想再再多也没用,只要师叔你去问,太师父肯定会把他这么做的原因告诉你的,免得冤枉了好人。”宣子方道。
当初最开始怀疑青崖真人的人就是宣子方和释婴了,如今反而是宣子方反过来跟苏纪说对方有可能是清白的,真是时也命也。苏纪笑了笑,总算没有刚进来时的萎靡之态了,亲了亲宣子方的唇道:“是我一时没想透,你竟是比我看得还要清楚。”
“师叔只是太在乎太师父而已,关心则乱。”宣子方笑笑道。
“你吃醋了?”苏纪促狭地看着宣子方。
“没有……没……真的!”宣子方虽然很高兴能看到苏纪振作起来,但是突然动手动脚起来又是怎么回事:“师叔!不是说好了要回无上宗问清楚这件事的吗!”
苏纪放在宣子方臀上的手慢慢往上移,扶在他的腰上,眼里闪过一丝遗憾:“嗯,先回去。”
宣子方简直要对这人习惯性的精虫上脑无语了,两人来到松华派的旧址还不到两天,已经有一天全是在床上度过的,还是在前人修炼的密室里。想到这里,宣子方脸上就有些微微发烫,和苏纪一起出了密室,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一时怔忪,道:“师叔,以后如果你不当掌教了,我们便四处走走,在大陆上游历一番可好?”
他本没想过苏纪会回答他的话,却不料苏纪说了句:“好。”
掌教说不定一做就是一辈子了,哪里有那么多机会出门,看青崖真人就知道了。但师叔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宣子方呆呆地看了看苏纪:“说话要算数啊……”
“自是当然。”苏纪英气地笑了笑。
苏纪和君兆御不同,他气质偏冷,纵然是笑,也显得有三分疏离。如今这般却是宣子方不曾见过的,眉毛飞扬,嘴角上弯,眼里融融的笑意,笃定又率真。没想到,师叔还会有这样的一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就站在阳光下的缘故,让苏纪身上的冰寒气息也消融了不少。
宣子方想了想,把自己的飞剑收了起来,过去蹭苏纪的飞行法宝。
苏纪握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好像这样就能天荒地老了一般。
宣子方窝在苏纪怀里懒洋洋地眯着眼,这趟松华城果然没有白来。不仅得到了有用的消息,还解开了和师叔之间的心结,两人的心从未如此靠近过,彼此在想什么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知道,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正甜蜜蜜地傻笑着的时候,苏纪却将法宝停了下来,皱着眉看向下方。
宣子方爬起来,也顺着苏纪的视线看了过去:“这是……怎么了?”
只见下方的山峦中灵力波动剧烈,房屋都被熊熊大火给吞没了,哭声、喊声、咆哮声此起彼伏,尸横遍野,惨状堪比炼狱。
这还是个修真门派,尽管宣子方并不知道具体叫什么名字,可是看到这些修者被同为修者的那些人赶尽杀绝到如此程度,仿佛就像是百余年前松华派灭门时的光景。苏纪眉头皱得更深,他指着山峰上正斗法到白热化的双方道:“那是天碌宗的人,与他斗法的则是癸奚派的魔修,另外那边出手的却是谢山派与焕天宗的人……”
宣子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那不是有好几个门派都在欺负天碌宗吗,甚至还有魔修在里头……”
苏纪点头道:“最近这段时日以来传出修者要联盟起来一起对付妖族的消息,修者、魔族、仙族三者又结盟,或许不日便会攻上妖族梵阎城。修者若能统一起来倒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