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崇仁帝闻声,将手中的册子放下,仔细将若华打量了一番:“昨日衍儿婚宴上的事,朕倒是有所耳闻。贵妃她再是蛮横,你母亲对她出言不逊罪责难逃。”
若华听了这话猛的抬起了头,随后连忙磕头请罪:“皇上,此事不关民女母亲的事,皆是民女一人之错。您要治罪也该治民女的罪,求皇上开恩。”
所谓圣意难测大致就是这般,若华不觉得崇仁帝叫自己是为这昨日那事,可又觉得不无可能。
崇仁帝久久不言语,殿中静悄悄。
若华头磕在地上也不知道崇仁帝在做些什么,偶尔能听见翻书声。
许久之后,他总算开了口:“此事就不予追究了,朕在未经考证的情况下险些将你许配给萧家老二,朕也有过失。不过你母亲冒犯贵妃也是事实,朕便罚你跪着同朕说话,算是带你母亲受罚吧。”
若华磕头谢恩:“谢皇上恩典。”
崇仁帝此举已是仁慈之至,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端看他如何抉择。
不过这罚跪,确实是轻巧的了。
第六十九章 赐婚风波
他看着俯首谢恩的若华,继而道:“关于萧家二小子朕就不说了,也不会再将你赐婚与他。不过朕要赐婚的话都到了嘴边总不能再收回,你心里可有中意的?”
若华十分诧异,一是没想到崇仁帝赐婚的兴致竟还未退下,二是问她中意谁委实是个难题。说有,一个闺阁女子思春叫她如何开口?若要说没有,她又闹不清楚崇仁帝想要做什么。
“民女深居闺中,尚没有意中人。不过民女要嫁便嫁中尾生那样的男子,君心似我心,不负相思意。”
崇仁帝听了她这话,哈哈大笑起来:“小女儿家心性,哪有这么多情深似海你侬我侬的,倒不如嫁南陵王那样的男子。朕已经给你重新挑了个,他可是京州女子的梦中良人。”
若华膛目结舌,崇仁帝竟还未对自己的婚事死心,一次不成再补上一次,委实让若华恼火。
“皇上,民女父母膝下儿女稀薄,民女更是一门心思放在为父母尽孝之上,婚嫁之事望皇上准许民女一家从长计议。”若华大着胆子道。
崇仁帝笑了笑,全然不顾若华这番陈词,突然来了一句:“御史中丞沈宜轩之女接旨。”
若华惊得连忙叩首:“民女接旨”
若华此时极为忐忑,崇仁帝似是不给她留半分商量的余地。
“兹闻御史中丞沈宜轩之女沈若华娴熟大方、温良敦厚,朕与皇后闻之甚悦。今虎卫军少将孟晟睿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沈若华待宇闺中,与孟晟睿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孟少将为妻,择来年仲春之月完婚。”
千想万想,没想到崇仁帝回搭他俩的桥,实乃两世孽缘,若华一时失了分寸:“皇上,民女并非娴熟大方,更不是什么温良敦厚。民女昨日还言辞无状惹怒了贵妃娘娘,实是无德无容配不上孟公子,望皇上明察。”
昔年她觉得孟晟睿是她命定的良人,更感其情深意重。现在便是连情义二字都说不上,若华万分不愿踏入孟府门庭之中。
崇仁帝喜滋滋的赐婚,没想到还有人说自己无德无容以此来推脱赐婚。他乃是万人之上的真龙天子,他有闲心赐婚谁不欢喜的受着,未料沈家这姑娘竟不情愿。
崇仁帝稍有不悦:“朕乃是天子,说出去的话便如千金之鼎,任谁也休想挪动分毫。你若是不愿嫁可以抗旨,只要这后果你能担得下!”
若华怎能抗旨,她最大的希望便是父母安康,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抗旨:“谢主隆恩......”
再不情愿又如何,圣意难违怎么都得接着,往后再作打算。
若华只能在心中叹息,孽缘啊孽缘......
春天是天地交泰、万物化育的季节,上说:“嫁娶必以春者,天地交通,万物始生,阴阳交接之时也。”男为阳,女为阴,阴阳交接在春天。
与赵玉衍的匆匆完婚想比,孟晟睿这是得了多大的恩典,崇仁帝费心为他择吉日,还真是隆恩浩荡。
崇仁帝见她应下,旁的懒得过问,婚也赐了剩下的就是他们自己的事。
赐婚的旨意随若华一同到了沈府,沈老爷得知赐婚一事险些惊掉了下巴。原以为会为了昨日之事责罚一二,未曾想到罚倒未罚,还给赐了婚。
沈老爷忙跪地接旨:“谢圣上隆恩。”
他心里想着得把这好消息说与季氏听听,季氏常在他耳边念叨孟家那小子,这回算是遂了她的意。
萧誉倒是有始有终,把人接过去又亲自把人送回来,又连着宣了两道旨:“沈小姐有福气,这皇上赐婚旁的自然比不了,少不得千担金万担银的,真叫人羡慕。”
太监说话细声细语的说起讨喜话也叫人舒心,沈老爷听着挺高兴:“借萧公公吉言,到时候定要请您来喝两盅。”
萧誉笑迷了眼:“那是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