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裴钰一脚就把皮子给踹翻,皮子摔在地上,抓起地上的木板朝着裴钰砸过去,裴钰用手臂一挡,狠狠地揍着皮子的脸,皮子越被打就越发笑,祁华吃力地掏出手铐,想把他的手剪在身后。
皮子用头狠撞了一下裴钰的右肩,之前他已经和裴钰打过一架了,裴钰的右肩被他打伤了。裴钰闷哼一声,又被皮子一脚踢在腹部上,向后滑着撞倒了一堆木架。
皮子猛地向前一翻,直接把祁华翻到了前面,双手猛砸。祁华一肘子打在他的下巴上,暴怒地抓着皮子扔在桌子上,皮子滚了几圈摔在地上,祁华把他拎起来,膝盖猛顶着他的肚子。
皮子大叫着抱着祁华的腰往火里扑,祁华用胳膊肘击打着他的后背,抓着皮子的脑袋把他翻过来,两人摔在桌边。
皮子一脚踢在祁华的脑袋上,祁华被撞在铁桌上,一阵发晕。皮子抡起拳头想要继续打,裴钰从他身后扯住他的手臂,揪着他的头发摁在地上。
祁华使劲甩了甩发晕的头,踩在他的身上,想要给他戴上手铐。皮子忽地从腰间抽出一把亮晃晃的小刀,一刀横着割伤了裴钰的手臂。
皮子把小刀往祁华膝盖上一扒拉,祁华痛叫一声,裤子立即被割开一个大洞,膝盖血流如注。
皮子发出了癫狂的笑声,他从地上站起,晃晃悠悠地朝着裴钰走去。裴钰忍痛捂着流血的手臂喘气,肩膀的痛楚让他难以保持平衡,他看见皮子朝着自己走来,手抓了一把地上的灰尘。
皮子拿着刀刺过来的时候,裴钰猛地扬起一把在他眼睛里,眼疾手快地踢掉了他的小刀,把他手臂一折,用身体死死地压在了地上。
祁华咬着牙去捡那把小刀,皮子却率先一脚踩中,他大吼着把裴钰推开,狠狠一掰他的手臂,裴钰的肩膀传来撕扯般的剧痛,被把皮子摔在一旁。
皮子朝着祁华扑过来,祁华忽然想到了薛晴身上那些伤,眼里的怒火越发旺盛,几乎已经和周围燃烧的熊熊火光融为一体。
他截住皮子的所有攻击,吼叫着打在他所有的关节上,皮子的骨头发出脆响,胳膊肘和膝盖都被祁华打到脱臼,倒在地上被祁华按住揍,被揍得满脸是血,还在不停地笑着。
祁华抄起一旁的匕首,刀锋一转,对着皮子的喉咙猛插下来——
裴钰吼道:“祁华!!!”
祁华一愣,看着满脸是血的皮子,缓缓地丢下小刀,把他脱臼的手臂掰到身后,戴上了手铐。
祁华差点失去理智,他想把薛晴受过的痛十倍奉还给这个没有人性的疯子——但是,他是警察。
皮子不再反抗,而是眼神空洞地大笑,仿佛他的灵魂也随着那场大火被焚烧干净了,只剩下了一个躯壳。
十几分钟后,清扫队的任务结束,所有人员全部缉拿。祁华和裴钰一人抓着皮子一只胳膊,把他送到了警车里。
裴钰的肩胛骨骨折了,身上很多外伤,所幸只有后背轻微得烧伤。祁华的膝盖也很严重,有一阵子无法自由活动了。
消防队赶来扑灭了八层的大火,受伤的警察们都被及时送到了医院,所有的涉案人员都被关进了拘留所。救护车上的祁华躺在担架上,听着耳边那些梦境般的嘈杂声,脑子里还是燃烧的大火和皮子的笑声。
他闭上眼睛,想到了自己在戒毒所长达半年的卧底,这期间经历的那些紧张和战栗,惊恐和担忧;他的脑子里回放着刚刚那些尖叫和子弹,飞溅的血液和火光,这些混乱的东西都逐渐离他远去了,平静和放松逐渐笼罩他的思维。
到了医院的祁华直接疲惫地睡了过去,醒过来后,膝盖已经被石膏固定了。祁华这一个月的行动暂时都只能靠轮椅和拐杖,短时间内无法剧烈运动。
祁华问了薛晴在哪个房间,坐着轮椅被同事推了过去。
薛晴的内脏有些出血,做了个小的缝合手术,需要在病床上躺一阵子。他来了医院之后,就一直绷着神经,担心祁华的安危。
直到那天晚上,薛晴看到祁华坐着轮椅被人推进来,一瞬间瞪大眼睛,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不管祁华受了多严重的伤,只要他还好好地在自己面前,薛晴都不在意了。
同事关上门离开,两人沉默地,他们都想狠狠地,紧紧地,用尽一切力气拥抱对方,但是一个腿折了一个内脏出血,都不能动,只好双双坐着。
半晌,薛晴才吸了吸鼻子:“没事,祁华,下半辈子我养你。”
祁华:“……我的腿没有断。”
薛晴呆呆地眨了眨眼睛,长出了一口气,捂着胸口激动道:“……吓死我了!”
祁华无奈地笑了笑:“我们抓到皮子了。”
薛晴:“我就知道你们肯定能抓住他。”
祁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暗了暗:“薛晴,你叔叔是皮子在戒毒所的内应,现在戒毒所被查封了,你暂时不要回去。”
薛晴眼睛缓缓睁大,他盯了祁华许久,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来确认祁华这句话。半晌,他才吐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