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都在战栗,看上去极为可怕。
“不是,”俞雅摇了摇头,神情凝重,“是跟小莉莲一样的病。”她抚摸了一下大狗的脑袋,把手里的厚毛巾塞进邻居太太手里,“麻烦您照看一下,我去拿药,马上回来。”
她跑上楼找了药赶回来,就看到恩利斯太太已经扒掉对方那件湿漉漉的厚实大衣,在艰难地把人往沙发上拖。感情充沛的夫人,看向对方的眼睛已经充满了怜悯:“哦上帝啊,他身上还有伤口!”她转身小声说,“很多道!”
俞雅倒了水,撬开对方的嘴巴强行把药塞回去,然后扭头跑去隔壁房间拿药箱。
等处理完他胳膊上无数道或深或浅或新鲜或结痂的伤口时,对方已经彻底陷入昏迷。
恩利斯太太眉关紧锁:“简,你打算怎么办?”
她来回踱步,有点焦躁,自言自语道:“天快黑了,外面还下着雨,赶他出去太不人道了……可他毕竟是个男人,还是个流浪汉,而这家里只有你与柯西……收留他的话你就太危险了!没准他会生出歹意呢……上帝才知道一个男人有多复杂……噢,艾力克!艾力克打球回来我就让他来这里,让艾力克帮忙看着他!”
她忽然激动起来,觉得自己的主意真是美妙,眼睛都亮起来:“简!就这样决定了!我叫艾力克过来——”她悄声说,“等他醒了,你给他准备点热腾腾的食物,当然……如果他赖着不走了,就让艾力克把他撵出去!”
艾力克是她的大儿子,一个刚高中毕业高大挺拔浑身活力的年轻小伙。
俞雅觉得好笑,但还是点点头接受了她的提议:“好的,多谢您了。”
恩利斯太太爱怜地看着她:“哦,多么善良的姑娘……”
即将奔三还老是被人叫做姑娘的俞雅坦然地接受了这一称呼,大概是因为自己面相太年轻身边又没跟着孩子吧,在这个国家的人眼中,东方人大多面嫩年轻。
艾力克吃完晚饭就窜过来了,还有恩利斯夫妇跟他们的两个女儿。
俞雅一波一波接送邻居,一遍一遍听好心又八卦的邻居提醒的要警惕——附近的邻居显然都知道了这件事,纷纷带上了整齐的旧衣物与耐于存放的食物,希望送给这位好运的流浪汉,让他离开的时候不至于忍受饥寒交迫。
很多人都有做慈善,会定期捐献金钱与衣物,会去做义工,路遇乞丐与流浪汉也不介意施舍些食物与零钱,但他们不会刻意且指向性地帮助某一个对象。怕遇到麻烦。毕竟大多数人都愿意向陌生人施与爱心,却不愿意被其道德绑架强迫付出。
既然俞雅承接了这个麻烦,其他人当然不介意予以力所能及的帮助。
等所有人都走了,屋子里还留下个精力充沛的年轻人。柯西已经放弃在屋子里跟着扫地机器人到处跑,就跟在艾力克不远处警惕地看着她。
俞雅给他又道了一杯苏打水,去厨房收拾凌乱的茶杯,年轻人并没有乖乖在客厅喝水,而是窜进厨房来试图寻觅机会:“简!简!”
流浪汉先生仍在昏迷状态,大概因为气候寒冷淋了长时间的雨,还发起烧来。
而另一个热情洋溢的年轻人,高大而矫健,英俊又有些稚气,浑身都散发着张扬的荷尔蒙,一会儿递毛巾,一会儿接杯子,明亮的眼睛一直扫着她的腰与腿。
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都会对温柔成熟的年长者产生好感,更不用提这位年长者还十分美丽性感。倒真说不出谁更危险了。
“离我远点,小子,”俞雅头也不抬,慢吞吞擦拭玻璃杯,“我儿子跟你差不了几岁。”
“可你离婚了,你现在是单身!”艾力克挨上来,鬼鬼祟祟地伸出两只手指头试图捏她的腰,但是又不太敢,眼睛里涌动着希望的光,“你完全可以有个年轻活力的情人!”他挺起胸,毛遂自荐,“就比如我!”
俞雅把擦干净的玻璃杯一只一只倒扣在架子上,面无表情:“小子,我看过你拿除草机炸了家里的门,被你母亲按在门口打屁股的画面。”她斜了眼对方蠢蠢欲动的手指,对方闪电般缩回手,反到身后尴尬地搓了搓,“原谅我难以对邻居家的孩子产生兴趣。”
艾力克涨红了脸,就差头发丝冒烟了,好半天才嘟哝道:“我的屁股现在很性感!”
“我只记得它们肿了一个礼拜叫你没法坐下的样子。”
“哦不!简!忘了它!”
在足以让人爆炸的黑历史面前,哀嚎的年轻人迅速把心猿意马抛到了脑后。
俞雅煮了意大利面煎了蛋,又炖了奶油浓汤,切好三明治,顺手拉开保温箱门把整盘的食物放进去。吩咐艾力克在人醒后马上取出来让对方食用。
忽略了这货各种羡慕嫉妒的碎碎念,去客房把被子毯子抱出来,给他在另一边沙发上铺好,顺手拍了拍年轻人的肩,似笑非笑:“你母亲说你经常通宵达旦玩游戏,现在给你游戏的机会,我就不担心你们的情况了,有事叫我。”
年轻人眼巴巴看着她,还是有些不死心:“简,我们真的不要顺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