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托人打听到傅思宁现在的住址,找他问到当年一些事的细节,花钱找了事务所顺着查下去,竟牵出了当初在媒体运作爆出傅思宁绯闻那人,而他曾是沈则修的一名下属。
这结果来的太轻松,也太震撼,甚至让她怀疑,是有人故意想让她知道。
而这一刻,当她坐在他对面对质,沈则修只是用手指随意搭着袖扣,毫不带愧疚地陈述:“那时你家里出了事,却不愿接受我的帮助。所以我一直在等,等你什么时候受不了四处讨生活的日子,会回来找我。可我没想到傅思宁会出现,他所做的事,只会让你离我越来越远。”
顾伊橙脸色白得吓人,喉咙像被谁掐住一样又干又涩,嘴唇抖了抖才挤出声音:“所以你就毁了他?”
沈则修笑了笑,身体往前倾道:“小橙,如果你能到我这个位置就会明白,要得到最想要的,就不能在意那些无谓的牺牲。”
顾伊橙强忍着眼里的泪,声音变得尖锐又愤怒:“那不是什么无谓的牺牲,他是个人,你毁掉他的前程、他的人生,就因为他要带我出道?”
沈则修却平静地摇头:“他的人生如何对我毫无意义,我在乎的,只是你的想法。如果你身边需要一个救世主,那个人只能是我。”
顾伊橙听得全身不可抑制地发着抖,湿冷的空气仿佛冲破玻璃涌进来,将她沉沉罩在其中,如一双大手缚住口鼻,令她难以呼吸。在模糊的视线中,她看见沈则修站起走过来,弯腰想去拨她落在额上的碎发:“小橙,我比你想象中更在乎你。”
顾伊橙用力将他推开,腾地站起问:“既然过了这么久,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件事?”
沈则修被她推得往后退了步,随即拍了拍西服上的褶皱,淡淡笑道:“你知道为什么。”
顾伊橙捏紧手指,恐惧如毒蛇一般在皮肤上游走,连声音都因战栗而变得尖锐:“你想对他怎么样?”
沈则修迈步走回办公桌后,道:“放心,我还没对他怎么样,不过我想给你看样东西。”
他弯腰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文件袋递过去,顾伊橙迫不及待地一把接过来,拿出里面几张薄薄的纸,越看越觉得心惊。
沈则修坐到老板椅上,交叠起长腿道:“这就是他的过去,有人努力帮他掩盖住,可只要有心去查,总能查的出来。你应该知道,你们公开恋情后,他的人气已经损耗了很多,他的父亲和家族也对他非常失望,很有可能会选择放弃他,而这个,就是最后一根稻草。”
他笑了笑,语气温和地劝诱:“他出道以来一路顺遂,到今天这步,全是因为选择和你在一起,你难道忍心,看着他被彻底被毁掉。”
顾伊橙用力捏着那几张A4纸,呼吸急促而灼烫,“无论我说什么,你也不会放过他是吗?”
沈则修慢慢收起表情,显得一双狭长的眸子更加深邃:“小橙,其实我很后悔,这几年我太过自信,总觉得哪怕放你走的远些,你迟早都会选择回来。”他双手。交握着放在膝盖上,半边侧脸都埋在阴影里,缓缓道:“我早该狠心一点,把你绑在我身边。”
窗外的雨越下越密,冷风搅动云层,无端端炸起个闷雷,顾伊橙盯着雨水在玻璃上布下的图案,仿佛看见一张漫无边际的网,曾经她以为自己能挣脱,可四周的灯光却在某一刻熄灭,暗得看不见走出去的路。
五脏六腑都在被烧灼,她一刻也不想呆下去,将那份文件放进包里,快步往门口走去,手指触到泛着金属光泽的把手,终是深吸口气,无力地问了句:“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这样偏执和变态的占有欲,为什么会是她?
沈则修轻叹了口气,仿佛在陈述一件寻常的事:“因为我是爱你的,可你总不愿信。只要你愿意,我甚至可以给你婚姻。”
顾伊橙发出声短促的冷笑,她是真的觉得可笑,将微乱的头发拢到耳后,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
秋雨淅淅沥沥下了又停,当顾伊橙推开家门,立即闻到股浓郁的煲汤香味,食物的暖意挤满了房间,将湿漉漉的阴冷都隔在门外。
公布恋情后,顾伊橙就顺理成章搬到了陆钟声的公寓里。可她现在人气正值顶峰,方荃给她接了不少代言和商业活动,再加上古装剧进组的准备,在今天之前足足一周的时间,他们只有晚上才能见面,顾伊橙累得筋疲力尽,常常被他抱着说话时,就迷迷糊糊地睡去。
今天陆钟声知道她能在晚餐前回家,特意推了工作提前回来,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立即从厨房里走出来。
他笑得眉目舒展,边按着她的肩往里带边道:“我今天去了周一铭那里,让他家阿姨给你煲了汤带回来。你最近都没好好吃过饭,得补一补。”
顾伊橙抬手攀上他的手腕,然后转过身,仰着脖子去触他的唇,沿着漂亮的唇线往里勾,近乎激烈地向他索要。
陆钟声有点讶异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可还是搂住她的背脊,低下头努力回应这个吻,手指从她的发丝间滑过,然后微喘着往后退了些说:“头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