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头?”
她低唤了几声,他没有应话, 闭着眼睛,脸颊有醉红,精雕细琢的漂亮, 凡人多看会迷了魂。
顾跃第一反应上前帮忙, 有意将阎冽从张活柔身上卸下来。
可他的手似乎出现幻觉, 要碰却碰不到阎冽, 奇怪的是旁边的张活刚却能扶住。
顾跃不解,但没时间追究, 忙着说:“我叫司机送他回去。”
张活柔:“不用, 我们送就行。”
阎冽在阳间没有住处, 回家只能是回冥界。
“你知道他住哪?”
“桥姐姐带我去过。”
张活柔编了个解释给顾跃,同在酒会的柳桥赶了过来, 一行人拥簇着阎冽离开。
顾跃跟上去,那个长辈偏偏要赖着他,让他脱不了身。
肖欣欣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那堆人影。
老早之前她从李雪仪那里知道冽教授与张活柔有过一段, A大贴吧的Z女事件也直接提过他俩有瓜葛, 但肖欣欣没有把张活柔放过在眼里。
根本不是一次档次, 完全不具备威胁, 她何必为这种小角色费神?冽教授之前与她有来往,也许是因为男人见识少, 又或者贪图女方青春年轻呢。
如今年龄相仿下,她肖欣欣的条件不明摆着甩张活柔九条十条街?稍为有眼力与脑力的男人都知道谁胜谁负。
可冽教授刚才敬了张活柔三杯酒,敬语真诚由衷,仿佛蕴藏了许多外人不为所知的故事,之后甚至醉倒在张活柔的怀里。
冽教授是A大教授,张活柔是A大学生,当众之下,一个教授挑着方向去醉倒在学生怀里,未免太明目张胆了。
肖欣欣不甘地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冽教授他,怎么跟她表哥一样LOW?
那边,柳桥有点踌躇,她很久没回冥界了,送喝醉的领导回去这件事令她为难。
她若现身冥界,二太子肯定知道,能不能准时回阳间都成问题。
张活柔明白她的顾虑,说:“我送他回去吧。”
去三太子府的路,她也很熟。
柳桥松了口气,张活柔问堂哥:“你和从心怎样,要回去酒会继续玩吗?”
张活刚揉着额头说:“不了,那大叔灌了我几杯酒,我头晕。”
这种场合,他不适应。
活柔刚子都走,从心留着也没意思,自然也跟大队回家。
张活柔轻轻摇了摇阎冽:“三老头,九军在不在?在的话让他出来帮忙,我一个人扶不了你。”
阎冽的一半体重挂在她身上,眼皮动都不动,睡着的样子,却能开声:“我不回冥界。”
其他人:“……”
“你打算睡大街吗?”张活柔好笑了。
“不回,回去会挨骂。”阎冽说,又跟张活刚那样喃了句:“我头晕。”
张活柔纳闷了,冥王在美国,大太子不曾骂过他,他就算喝死了,冥界也没有人敢骂他啊。
柳桥看领导这样,揣摩着说:“要不先送去你们家?”
领导没反应,看来是这个意思了。
站在大街不是办法,于是都上了张活刚的车,由柳桥来开,将他们送回刚刚中介。
进屋后,帮忙扶人的张活刚纠结了,不知该往哪走。
堂堂三太子躺沙发有辱尊贵,张活刚的房间又脏乱差,剩下堂妹的是闺房,哪能放个男人进去。
张活柔犹豫几秒,扶阎冽往自己房间走,同时吩咐从心:“帮我拿被枕去客厅,我今晚睡沙发。”
从心照办,再去拧热毛巾,跟在张活柔身后帮忙将阎冽安置好。
张活柔意思意思地帮阎冽擦擦脸,特意提醒他:“你要吐就去洗手间吐,万一弄脏我的床,赔500亿。”
阎冽躺在她的床上,眼皮轻掀,狭长的眼帘下,目光似揉碎的星星。他状似无力看了张活柔一眼,没说话。
张活柔这种伺候,跟三太子府的徐嬷嬷没得比,但她自问OK,帮他盖好被单,开了小夜灯,差不多就收拾衣服出去做厅长。
今天从早忙到现在,张活柔也累了,洗过澡换好睡衣,她往沙发一躺,终于可以静一静。
“活柔,三殿下今晚不走?”从心小声问她。
张活柔不知怎么回答,也许不走,也许半夜自己消失,她没答案。
“九军在附近吗?”她问。
从心摇头。
这就怪了,顶头上司醉成这样,忠心耿耿的下属却影都不见,九军这是申请被炒鱿鱼的节奏。
从心替九军爸爸默哀两秒,张活刚从房门那边慌慌张张冲出来。
“三殿下在惨叫,快去看看!”
他偷摸着去堂妹房外屏着呼吸探听,结果给他听见里面有异响。
里面的鬼物不一般,不管他是练功还是打座,细微的动静分分钟都能波及刚刚中介,不容忽视。
张活柔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