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额也是会变动的。”
正如张家几万年前欠冥王5万冥币,到了21世纪就飙升为500亿冥币一样,钱财银码只会与时俱进,从来不会固定的。
张活柔点点头:“你这个道理我懂,但既然卷宗上没有写明汇率,我是不是可以坚持用100:1去算这笔账?”
阎冽眉头轻扬,没接话。
张活柔特别理直气壮地说:“欠债卷宗这么重要的文件,不幸地说一句,是要生生世世跟着几代人遗臭万年下去的,但上面的内容居然这么不严谨,连汇率都不列明,然后你们今天一个汇率,明天一个汇率,后天又一个汇率,变来变去,岂不是要把我们欠债人给玩死?”
这些细节张活柔当年没注意也不懂,现在她念大学,亲自操作过5号商业街重建项目,经手的合同协议无数,学会了什么叫合法合同,什么叫有效合同无效条款。
而冥界这份欠债卷宗,内容简单,漏洞百出,分明不规范,她要拿去打官司的话,分分钟赢。
刚才她闻言汇率暴涨,心里第一反应是慌神与难过,但冷静下来思考之后,她认为事情未必没有破绽,果然。
“你们不能这样玩我们欠债人,这不是成了没完没了?我不可能因为汇率突然涨了就傻瓜地依着新汇率去还债,这不公平不公道也太过分,我强烈严重抗议。”张活柔俩手抱胸直视阎冽,眼神光明正大,语气强硬不屈。
她三年前单蠢没脑子,冥界说欠债多少,她就傻乎乎地背负多少,没有提出过质疑与反驳。现在她不一样了,她要有理有据地追究到底,为自己维/权!
阎冽轻声失笑,“你说的都对。”
张活柔:“当然啦,我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阎冽:“嗯,就依你说的办,按老汇率来算你家的债,这么一来,这债你还清了。”
欠债人听了这话,理应高兴坏了和大松一口气,张活柔却眉头深锁,不满道:“三老头,你别敷衍我。”
“活柔,我会帮你的。卷宗有再多的漏洞也好,汇率涨得再离谱也好,这些问题,你都不用再负担和操心。”
“可我不是要你的帮忙,我要公道!”张活柔气笑了,“三老头,这些不公平不会因为你帮了我就消失,我还是吃了亏,只不过这个亏换你来受而已。”
阎冽笑称:“媳妇的亏,做夫君的受,天经地义。”
张活柔咬牙:“谁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再说了,冥界的汇率怎么说变就变,还变得这么离谱,你这个管账的司长怎么当的?”
提起这个事,阎冽脸上那丁点玩笑的轻松微微一顿,尔后脸色沉了下去。他走到书柜那边随意坐下,一口长长的气无声地从鼻腔缓缓吐出来。
张活柔有点意外,阎冽这个反应,似乎被她说的话刺中了要害。
冥界从20世纪开始实行三司十二局制,阎冽这个财政司司长当了也就1个多世纪。过去百年,他工作谨慎专注尽职尽责,是冥界公认的最勤奋的司长。
之所以这么勤奋,自是为了冥界的经济财政着想。谁的付出不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努力会有实际的回报?可如今冥界的汇率骤然剧烈波动,意味着冥界经济发生了地震式的危机,阎冽作为财政司司长,责无旁贷,不用别人多说一个字,他也心焦心愁得无以加复。
张活柔那句“你这个管账的司长怎么当的”的质问,问得阎冽哑口无言,愧疚难当。
张活柔狐疑地打量阎冽,他一如既往白得透彻的脸上,原来有不轻的倦意,沉默叹气的样子,更显惆怅烦乱。堂堂冥界三太子,这副落寞愁绪的状态与他平日的气宇轩昂反差太大,教人莫名揪心。
“三老头,是不是有什么事?”张活柔走过去问。
阎冽淡声道:“没事。”
张活柔好笑了:“骗谁,你这样子摆明有事,别装了,快说。”
阎冽挤出半抹笑容,“真没事。”
张活柔看不下去,气道:“你说不说?不说以后别找我。”
阎冽抬眼看她。他的凤眼极其漂亮,轻飘飘瞥人时,自带傲慢与冷漠。正式视人时,又不怒而威,炯炯有神,心虚或者气场稍弱的,从不敢与他对视。而此时他递过来的目光,第一次有千回百转的愁意写尽在眼底,却欲说还休,隐忍承受。
张活柔有半瞬失神,心窝跟着发酸发软。
忽地,阎冽拉住她的手,往自己怀里带。张活柔回过神时,已跌坐在他腿上,他的吻也印了下来。
阎冽吻得轻柔细绵,闭上双眼,清冽的气息包围了张活柔。
张活柔挣了挣,他轻轻施力,制止了,张活柔不再动弹,睁着眼看近在咫尺的模糊的三太子。
阎冽是鬼,盛世美颜,不论多累,都不会长黑眼圈。以前热恋的时候,贪图床第之欢,往往放肆整个晚上,到第二天,张活柔筋疲力尽,黑眼圈飕飕登场,而阎冽永远精神奕奕,眼睑下的皮肤,想找一丝青色都难。
虽然阎冽的脸上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