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路都觉得腰疼……”
顾晗笑着说:“怕是也去不成的。”
“老三家的,你要是再不去,难不成母亲要独自过去吗?”王氏打量了她的肚子,“也不要你多走路,咱们来回都乘坐轿子,连颠簸都不会有。再者,亲家母可能也要去,你也许能见到她……母女俩长时间不见,坐在一处叙叙话也是好的。亲家母肯定也担心你。”
顾晗想了想,觉得王氏的建议也可以,便点点头:“都听母亲的安排。”宋大夫这俩次给她诊脉,也说养的不错,还嘱咐有了精神让多走走路,孩子生的时候容易些。只注意别累着了即可。
“好孩子。”
王氏端着盏碗喝茶,满意极了。顾晗的身份可是今非昔比了,她领着阁老的媳妇儿去赴宴,脸上也有光彩。
去赴皇后娘娘的赏花宴,顾晗自然要和张居龄说一声。她专等到他休沐在家时,一清二楚地告诉了他。
“嗯?”
张居龄的表情却有些惊愕,过了一会儿,才问:“你也去吗?”
顾晗莫名地看着他,“嗯”了一声,笑话他:“官做大了,怎地又变笨了?我要是安心不去就不会和你说了……”
张居龄低头沉思,像是在犹豫什么。
“你不高兴吗?”
顾晗放下手里的活计,去了他身边,在香妃长榻上坐下:“你要是不愿意我去赴宴,我就不去了。”
“没有。”
张居龄搂她入怀:“皇后娘娘的赏花宴,必定请了许多人。肯定是人多嘴杂的,怕你不适应。”
“我只跟着母亲去应个景,别处也不乱逛……想来也不会有事的。”顾晗伸手去搂他的脖子,声音小小地:“说不定母亲、祖母她们也会去,好久没有看到她们了……”
张居龄应了一声“好”,低头亲亲妻子的额头,“你整日坐在家里,去看看花草也行,心情会开阔一点。”大不了,他暗中多派些暗卫保护她的安全。
顾晗亲昵地亲亲他的左脸颊,表达自己的喜悦。
张居龄有节奏地轻抚妻子的后背,想自己的事情。
皇后娘娘办的赏花宴,其实是他和皇上商议定的,是一个故意引朱高知露面的局。他手中有朱高知联络南京衙门的官/僚意图再次谋反的证据,只苦于见不到人……朱高知的身后应当还有个高手在指点着,以至于他前脚得了他落脚于京都的消息,每每赶去却人去楼空。已经两次都是如此了。所谓事不过三,如果这一次再抓不住朱高知,皇上估计就怪罪办事不力了。
兵行险招,为公为私……他都不得不这么做!到时候,只能是见机行事。
农历十月初六这日,碧空如洗,阳光明媚,实打实的好天气。
一大早,顾晗就被桃红叫了起来,梳洗后,坐在妆台前擦茉莉脂粉。
“桃红,我的脸是不是变大了?”
顾晗狐疑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
“没有呀。”
桃红拿了紫檀木梳子,服侍顾晗梳头,笑眯眯地:“奴婢瞅着正正好,脸太瘦了没有福气。”
顾晗叹了一口气:“你的嘴倒是越来越巧了,但我听着总高兴不起来。”
桃红给她挽了十字髻,戴上点翠头面,“夫人觉得怎么样?”
“挺好看的。”桃红的手艺好,这发髻衬的她很是端庄大方。
顾晗起身去找颜色深的褙子,她肚子大,穿浅色的会看着更明显。
等一切收拾妥当后,顾晗才扶着桃红的手往桂花苑去找王氏。路上,她问道:“三少爷去衙门的时候,有留下什么话吗?”
桃绿想了想,“……三少爷说今天让奴婢们寸步不离地守着少夫人。”
顾晗没吭声,这倒像张居龄的一贯作派。他是担心自己呢。
她到了桂花苑,刚好碰到要出门的王氏。婆媳俩说了几句闲话,便结伴出了张府。
轿子备好了,是四周遮了布幔的暖轿,由四个人抬着。
王氏和顾晗分别上了暖轿,丫头婆子们簇拥在四周,另有十多个护卫开道。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往盛元胡同的方向走。
大约一个时辰左右,暖轿才停下不走了。顾晗听到桃红的声音:“少夫人,到了。”随后轿帘一掀,眼前便一片光明。
顾晗下了轿,抬头便看到开的敞圆的大红朱漆大门,顶端挂着一个乌木匾额,上面雕刻了三个大字——裕王府。两头雄伟的石头狮子卧在大门两側。十分的威严、壮观。门前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王氏上前几步,亮出手中的请帖,立即就有穿着体面的丫头请了她们进去。
裕王府的规模很大,布局讲究,一山一水都有专人打理。其间楼阁交错,秀丽又气派。赏花宴在花园举行,一路走来,木芙蓉居多。花朵大大的,各色系都有,艳丽如牡丹。盆栽的都专门摆在花架上,有君子兰、菊花、牡丹、茶花等。有很多种类都不是这个时节的,可见之难得。
大青瓷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