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京都什么时候开始闹流贼了?张居龄磨了磨牙,明知道他们在找理由,却不好说什么。
张居龄一甩袖子上了马车,想着明天再来。晚上防着流贼,他白天过来总能进去了吧。
然而,一连三天,都无济于事。
张居龄就算是午时过来,也照样被拦在顾家府门外。理由更是千奇百怪的,连流年不利都用上了……
张居龄当然不肯罢休,第四天蹲点时,见到了由一堆丫头、婆子簇拥着的顾晴。她好像要出府去,看见张居龄倒是上前行了礼:“张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张居龄声音冷淡却笑的温和:“你们不是不让我进门吗?”
顾晴回头看了看严阵以待的护卫们,也笑了笑:“你干等着是没有用的,得进去见六妹妹一面啊。”她顿了顿,又好心地解释:“不过,六妹妹应该也不会见你吧……明眼人一看,就是六妹妹在避着你呢。要不是她存心,别人是做不得这个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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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龄的眸色深沉如夜:“你见过晗儿了?”
顾晴被他看了一眼, 却浑身发寒。她也觉得邪门,张居龄明明只是平常的问话, 更没有发火……怎么从心底就莫名地恐慌起来。
打从顾晗住进了顾府,她总共也就陪祖母去看过一次, 也不过是为了大房外在的颜面,如今听张居龄问起,神色不免就有些不大自然, “一个院子里住着……就算再不得闲, 也能见个几面的。”语罢,屈了屈身,转身走了。
张居龄微眯了眼。顾晴和他说的话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挥手喊过树鸣:“安排人回固安一趟,找到孙举,让他调查一下顾晴近些时日的情况, 看下她都和谁有来往。”
顾家大房和二房素来嫌隙匪浅……顾晴看着也不像很待见妻子的,却无端和他说了这些话,定然是心里有别的想法。让人不得不怀疑。
树鸣一愣, 拱手应了“是”, 虽然想不明白主子这样做的含义,却也按照吩咐去做了。
又等了一会, 太阳渐渐地大了,午时快到了。
……
这一日,张居龄依然没有见到顾晗。
春在堂里。
顾晗刚哄了吃过奶的满哥儿睡下,心里忐忑不安的。她算着,张居龄倒有十多日没有过来看她和孩子了。是隔的日子最长的一次了。到底在忙些什么呢?尽数的忙了这么久, 也足够了。
“少夫人,晚膳给您摆在哪里?”
桃绿挑起竹青色细布帘子,进来问她。
顾晗摆摆手:“不用了,胃里满,我也不大饿。”
“少夫人,身子要紧。”
桃绿劝道:“小厨房新做了乳鸽汤,味道很鲜美,要不奴婢给您端过来先尝一尝?”
顾晗心里想着事情,也就胡乱点了头。
桃绿应“是”退下,一会儿功夫,便端着红漆的长方形托盘过来了,上面放着带盖的白瓷蛊。
她先把红漆的长方形托盘摆在小几上,又端了带盖的白瓷蛊碗递给顾晗。
顾晗尝了一口汤,觉得味道不错,就喝了大半碗,也吃了些肉。
门外传来了小丫头的通禀,说是二小姐过来了。
顾晴?
顾晗愣了愣,外面的天都黑了,顾晴来她这里做什么?想归想,她还是开口道:“请进来。”又摆手让桃绿把乳鸽汤撤了,去备热茶。
正忙着呢,顾晴已经挑帘子进来了,“六妹妹不用客套,我说几句话就走。”
“二姐姐,坐吧。”
顾晗右手一伸,请了顾晴到正厅。
顾晴也没有客气,找了座位坐下,先打量了顾晗。她身穿粉色绣海棠花缎褙,头发挽成寻常的发髻,只簪了一根玉钗;粉色又极衬肤色,顾晗整个人看着就温柔、清丽,很惹人怜惜。便笑道:“六妹妹养的越发好了,小脸红扑扑的。”
“托二姐姐的福。”
顾晗笑了笑,端起盏碗喝茶。
“常人都夸你嘴巧,我还不信,今儿总算是见着了。”顾晴眼珠转了转,秀丽的脸在烛火的映照下,倒有种诡异的骄凶,特别是一双眉毛往上挑的时候,“认真说起来,倒不是我有福气……是你有。”
“二姐姐为何这样说?”
顾晗淡淡地问道。
“我今日出府去柳巷胡同买首饰,不妨听到许多人在议论……”顾晴顿了顿,看顾晗望着她,又说:“安宁郡主被太后娘娘赐婚于六妹夫了,瞧瞧,你是不是最有福气的,以后就能和郡主娘娘互称姐妹了。”
顾晗惊的手里的盏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