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遮天蔽日,形成一条天然的绿色通道。
一座质朴却大气的城池静静立在山巅。
如一团仙雾包裹,神圣莫渎,万法不侵。
但其实清玄殿的钦天城,早就因为半天前的那场“罗夏渊之乱”而人心惶惶。
大多数人是听不到圣主陆离所说的话的
他们只看到一个白发男子血祭了罗夏渊中剩下的所有血妖,凝出一朵血莲,然后血莲中出现了一个全身流转着道门灵力的人。
那绝对是最正统的道门灵力,清玄殿的功法,最是浩荡中正。
新弟子顶多猜猜为何魔门之人血祭会和一位道门弟子掺合到一起?
而和灵纤一样认出那人是谁的同辈或是老前辈们,纷纷惊疑不定。
清玄殿乱成了什么样,中域乱成了什么样?
这些仿佛统统和此时背着人,正在石阶上走着的苏城寒无关。
“通天路”上有“空禁”无论是剑修的御剑术还是符修的御风符,在上面尽皆无效。
虽说“通天路”只允许修习道门功法的人行走。但出了这种大事,一路上的盘查看守比上次不知多了几多。
苏城寒一步一步走得很稳但并不算慢,似乎是怕惊扰了背上“沉睡”着的人的好梦。
说来倒是有趣,苏城寒乃是魔门卧底因而被关入罗夏渊的消息,灵纤还没在整个清玄殿宣布。而危亦桐也不知为何,并没有收走苏城寒的南苍长老令牌。
所以这位本该被罢职的南苍长老,拿着本该作废的令牌,一路无阻地上了山。
“苏南苍,止步。若无紧急事故,无诏不得擅离职守入钦天。”顶着两个毛绒绒的狐狸耳朵,脸上却一本正经的,直白彰显自己并不属于“可爱”类型的家伙,正是清玄殿当代东玄长老——楼溯羽。
“通天路”上,楼溯羽明显是先来一步,所以能在前面拦住。
本来连半天前的动荡都没令他驻足的苏城寒,却是依言停了下来。看向楼溯羽。
楼溯羽先是瞥了一眼苏城寒背上的危亦桐,这才将目光落在苏城寒身上。
“他,怎么了?”楼溯羽皱了皱眉,关心之意并不难见。
楼溯羽可以确认危亦桐的气息平稳,并没有什么受伤的迹象,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暂时没有性命之危,因而少了急切。
苏城寒淡淡地开口道:“让路。”
话语温软平和,却隐隐约约透露出针锋相对的气势。
一双浅色眸子中迸发出一片冷冽的光,如寒刃冰锋,慑人心魂。
“你入城尚且不妥,外来者更不得入城。”
楼溯羽不为所动。他的固执其实在某方面不下于苏城寒。
不过他话语顿了顿,又道:“我并不是守山人,不必拦你,事后我自会就你玩忽职守一事弹劾。”
楼溯羽并不知晓事情的始末,他眼里的危亦桐还是那个叛出清玄之人,却依旧展现出了自己变通的一面。
说着他侧身让开道路。
苏城寒似乎并为此感到不高兴。盯着楼溯羽看了两眼,眨了下眼,仿佛刚才的冷冽都只是一种幻觉,只剩一潭幽冷眸水。最后苏城寒低声喃喃说了一句什么后,迈步继续向前。
他路过楼溯羽身边,却又听到楼溯羽压低声音:
“若是平日其实无妨,钦天阁里只有老师。但半日前,住在中域的殿中阁老都一一前往拜访,你最好不要带着他直接上门。”
苏城寒抿了抿唇,微微点头,一言不发。
————————
黄昏时分,望玥苏醒了过来。微微侧了侧脸,触到柔软的枕巾,而后,缓缓睁开眼。
她动了动手腕……
“你醒了?”不知为何,危亦桐问出这话的时候,心里感到有几分荒谬。
究竟什么是醒,什么是梦呢?
只是这思绪一闪而过,危亦桐并没在意。
望玥眸中流溢出点点笑意来,张了张口,音还未发出,就被危亦桐打断了。
“你身体尚虚,这几日,就不要总费神弄你的研究了。”他坐在床边木椅上,苦恼道。
望玥没有应声。
两人又沉默了半晌,谁也没有说话。
“你可有什么不适,五姐?”最后居然还是危亦桐先开得口。
望玥坐起身来,靠在床头,懒懒摇摇头。
“我说七弟,我哪有那么脆弱……”语气轻快,不见什么虚弱。
危亦桐没好气道:“你现在是双身,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说要这个孩子的是你,不好好珍惜的也是你。”
望玥挑眉摆摆手道:“我昏迷又不是因为这个孩子……还不是老毛病……”
提起这个,危亦桐骤然沉默下来。
“当年那毒毒不死我,现在也一样。”望玥却满不在乎道,“你不让我研究,我浑身不自在。”
危亦桐知道自己的五姐是个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