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拿着的刀撞开了,费觉一张嘴咬住了那人的耳朵,黑衣人惨叫不止,手劲稍微松动,费觉趁此踢开他,一跃而起,捞起风扇背后连着的电线缠住了抱头痛呼的黑衣人的脖子。黑衣人挣扎得很厉害,费觉跪在他身上,膝盖死死顶住他的肋骨,手上不断使劲,双手都发红了,那黑衣人终是两眼一翻,断了气。
费觉在柜子下面摸到了之前脱了手的刀,往那被风扇砸晕的男人心口捅了两刀,结果了这第四个人的性命。
他站起来,捡起地上的烟,抽了一大口,擦掉眼前滚烫的鲜血,往仓库深处走去。
他推开那间大房间的门时,房间里异常安静,他看到竹叔和庄伯举高了手,欣姐神色怪异地点烟,高爷爷盘着双手,眼神到处乱飞,言叔倒很自然,腿上放着只木盒子,人是坐着的。莫正楠也坐着,只是坐得离桌子有些远,恰在一片阴云的笼罩下,九爷的身影遮住了莫正楠的表情,两人正在交谈,费觉勉强捕捉到几个九爷说的词。
条子。账本。你。
还有……
“费觉。”
费觉听到九爷喊这一声,往前走了一小步。这下所有人都看到他了。众人的目光中不无惊奇,言叔甚至伸长了脖子,挤着眼睛想要站起来。
费觉指指门口,说:“路过,好奇进来看看,随便问问,各位选完了吗?”
“费觉?”言叔道,靠墙站着的马仔们一各个都挺直了腰杆,言叔回身一看,双手在空中拍了拍,说:“没事,没事,大家,是费觉,不是条子来查身份证哈哈。”
说着,他打开了膝上的木盒子,从里面拿出来一根白玉雕琢的短棍。
阳光之下,那短棍上的龙纹一清二楚。言叔小心地把玉棍放了回去。
费觉朝言叔走了过去:“选了你?”
言叔展露笑容:“九爷先前被条子抓,现在选他是有些不合适,我做代理,代理。”
费觉笑了,再看九爷,他面色铁青,犟道:“今天就是要和你们说清楚这件事情!既然费觉也来了,那账……”
不等他说完,费觉人已到了言叔跟前,一枪打穿了言叔的右腿,踢开了他的拐杖,将他抓到了地上,踩住他的脑袋,怒不可遏:“操你妈!你这条命他妈的是六叔拼死救回来的,要不是六叔,你他妈会只残一条腿??你个死瘸子,连送他最后一程都不肯去,他死了……”费觉挥枪指了一圈,竹叔和庄伯都瞪大了双眼,竹叔厉声道:“费觉!你疯了?!”庄伯劝道:“你把枪放下,好好说话……我们有话好好说!”
费觉的枪口又瞄准了言叔,言叔在地上抽动,哆哆嗦嗦一句话都没有。
“你们一个两个都怕合记!!怕得连送葬都不肯来!六叔火化,我去捡的他的骨灰,他落葬入土,谁来问过谁来烧过一柱香?磕过一个头?!现在合记倒了,兴联生意作大了,你们又想摸龙头棍,想当龙头?门都没有!”
费觉往言叔身上开了第二枪,直中他的胸口。
枪声散开,仓库里弥漫着火药味,费觉垂下了手,他踹开言叔的尸体,捡起木盒子放到桌上。
他脸上流下汗和血,他道:“谁都不许乱动,我什么都没有,烂命一条,你们有家,有事业,有钱,我看你们也都还不想死吧?”
“费觉……”欣姐轻声开口,“你的心情……”
“你闭嘴。“费觉举起枪对着欣姐,九爷接道:“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真的。”
“哦?”费觉挑眉,拿枪指向了九爷,九爷难以置信:“你不会年连我也想,我可是……”
费觉不等他说完就开了枪,两枪打在九爷腿上,九爷忙抓了小刀挡在身前,费觉眼也不眨,又是两枪,小刀倒下了,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外面。九爷摔在地上,捂住腿上的枪伤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眼:“费觉……!”
他骂道:“你是不是你想杀光这里所有人?那兴联谁来管?你要眼睁睁看着六哥辛苦打拼出来的社团就这么散了??还是你想自己当龙头?”九爷环视众人,道,”你们难道都看着??这个废人!这个死屁精!他想当兴联的老大啊!你们难道都看着??阿欣?老高??阿竹?!阿庄!你们等什么?还不弄死他!你们怕啊?怕他的枪啊?!屌你们老母!一群废物!废物!!”
没人接他的话茬,费觉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说:“我不想当龙头,只是你们选死瘸子当龙头我咽不下这口气,至于这个人……”
费觉瞄着九爷:“你是什么?对啊,你和六叔是拜把兄弟,他还没死的时候你就想他死,他死了,你恨不得头七都不用理就上位做龙头!”
也没有人接费觉的话茬,费觉拿起烟灰缸上一根烟抽了口,自顾自继续说:“不是选龙头吗?重现选过啊。欣姐,竹叔,庄叔,谁来做,我都没意见,你们重新选。”
九爷更气了,青筋暴凸:“你们白痴吗?听他的??哪一个出来选他都咽下不气!屌你老母费觉!啊……!!”
他的伤口似乎很痛,疼痛和愤怒让他不停抽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