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死了她,他会不会疯掉?”
楚恬忍不住呛咳起来,艰难地摇着头。
不能,这,不能让宫焱知道,不能,他,他,他会杀了这个人的。
“楚小姐,”刑秘书看着她,“你觉得他可怜吗?”说着指着一旁的宫老太爷,“他可怜吗?你知道他原来是什么人吗?他儿子的女人,手下的女人,朋友的女人,没有他不玩儿的,贩毒、杀人、买卖人口,没有他不做的,这样的人,你还觉得他可怜吗?还觉得他是淮市一个神话般的人物吗?”
胸口的恶心感又开始翻涌起来,楚恬皱着眉头,强忍着压了下去,抬头看着刑秘书,
“所以,你要杀了他吗?”
“他不该死吗?”刑安反问道。
“他该交给警察。”自然会有人来处置他,而不是像这样。
“警察?”刑安嗤笑一声,“你知道今天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吗?秦家留了人,把他捉过来的。”
刑安顿住,凑到宫老太爷耳边,忽然轻笑道:“你说,秦家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能把你捉住,有没有宫焱的默许在里面,嗯?”
宫老太爷下垂的脑袋微微动了动,却实在是无力扬起,只是倔强地低声说道:
“胡说!”
刑安冷笑,眼底的阴翳与外面的暴风雨一般逼人:“当年你是怎么对我母亲的,还记得吗?”
残暴、血腥、残忍、冷血又无情。
他努力不想去想那段黑暗的岁月,像是被人用刀在心上剜着一样,只能被动地承受着,幻想着有朝一日他能亲手杀了这个人渣。
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人依旧好好地活着,逍遥自在,无所畏惧,他却要隐姓埋名,用另外一个人的身份活下去,继续为宫家卖命。
楚恬咬紧下唇,强忍着不要让自己哭出来,却忍不住喊了一声,
“刑秘书。”
她不知道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作为女人,却能想象出来那种恐惧和不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从宫老太爷身上感受到了那种压迫感,让人有种想要逃开的欲望。
“宫南天,你这么一个好色之徒却有宫焱这么一个几乎不近女色的孙子,你说奇怪不奇怪。”
宫老太爷垂着脑袋,手指艰难地动了动。
“我本来想直接把宫焱杀掉的,可谁知道他命大,全船的人都死了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了,你说他是不是命大?”
楚恬:“刑秘书,你怎么能用”全船人的性命?
刑秘书没有管她,自顾自地说道:“我本来还想让宫氏姐弟两个反目成仇呢,可谁能想到他们姐弟还这么情深义重,”说着皱着眉头,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至少他们姐弟两个没有像他们爷爷那么肮脏,我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吧,毕竟......”
看着刑秘书的神情明显开始有些不对劲,楚恬心里不安起来,慢慢地向着大门的方向挪动着。
“你去哪儿?”刑安忽然说道。
楚恬顿住。
“你想走吗?”刑安看着她,指着宫老太爷说道:“你知道了这么多,他不会放过你的。”
楚恬苦笑,到底是谁不会放过她的。
“宫”话还没说出口,不远处就传来阵阵枪响,由远及近。
“这么快就来了啊!”刑安喃喃道,用枪拨了拨宫老太爷的头,“死了吗?”
随即上前抓住楚恬,提了起来,向后拖去。
楚恬挣扎着,大声喊道:“救命!救命!”
刑秘书反手一巴掌扇了上去,凶狠地看着她,“你觉得他们是来救你的吗?他们是来救这个老头子的,知道吗?闭嘴!”
一手拖着楚恬,另外一只手拿着枪,踢着轮椅,向后撤去。
楚恬的声音在枪声中急促而清晰,
“刑秘书!宫焱不会杀你的,你相信我,他很看重你的,真的,只要你向他认错,他肯定不会计较的!”
刑安嘲讽道:“我把他爷爷杀了,把他女人也杀了,他也不会计较吗?嗯?”
“你以为你哥哥是被谁打的?宫焱!他派人下的手,你以为秦忆晴为什么会出事?还是宫焱,他是什么人我会不知道,心狠手辣的程度一点儿也不输给宫南天!”
“你说什么?”楚恬愣住。
便是这时,铁门“哐”地一声一脚被人踹开。
“砰砰砰”三枪无预兆地开了过来,随即便响起女人的声音,“刑安,你胆子不小啊!”
是宫欣雅。
楚恬蓦地朝她看了过去。
她穿着宽大的雨衣,从滂沱大雨中走了进来,将兜帽取下来,露出一张白皙的脸庞,长发微湿,面容姣好,红唇在雨水中显得更加盛气凌人,身后跟着的是宫家的保镖,迅速进来,立马占领了整个仓库,把他们包围起来。
宫欣雅用指尖抹了眼角的雨水,抬抬眼皮:“刑安,不,常安,敢背着宫家和秦家合作,你胆子真是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