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很正常对吧?
我走进盥洗室,他就站在门口,我按下电动牙刷的按钮,回头看他,含糊地问了一句:“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我等你漱口,然后接吻。”
我哭笑不得地喝了一口水,然后吐出来,用毛巾擦了擦。转身走到他面前,按着他的后颈,把嘴唇压在他嘴唇上给了他一个用力的吻。
一吻完毕,他的动作有些停滞,我又看见他眼球表面快速往上流动的代码符号了。数据处理完毕之后,他笑了出来:“我在存储这个关键时刻,并且分析还要多久我们才可以发展到伸舌头这一步。”
伸个…毛线舌头,再说这种话你可以不用解释的。
信息系统的提示声响起:“您父母的探访时间已确定为晚七点。”
☆、我想要你
钟声说:“你和我开通一下资料网共享吧,这样我就可以详细地了解你父母的饮食禁忌和喜好之类的东西了。”
我有点慌:“我现在着急上班,以后再说吧。”
“这个不需要花费什么时间,只要按动一下你手腕上的这个……”钟声的手指触到我的腕表,我握住他的手臂,往外拉。我把脸沉下来:“我说了,以后再说。”
资料网是一种链接式的资料存储网络,每个人都是一个节点,节点存储必要的开放性的资料,例如电话、可公开部分的医疗记录、生活习惯之类的。而有婚姻关系的两人,共享亲属资料网是件很平常的事情。
可我不能给他,这牵涉到一个问题。
我想叶钦羽能听我说两句:“我那资料网上亲属部分就是块白板,比饿了八百年的狗舔过的碗都干净。我拿什么给他?”
“你可以实话实说啊。”
“你要我跟他说,我的资料节点被我家拉入了黑名单,因为他的到来是不被我家人接受的?”其实,我根本就不信信息提醒系统的话,我爸能来的几率比零还小。当初,他在签署同意我与钟声缔结婚姻关系的文件时,只对我说了两个字:“孬种。”
叶钦羽说:“他早晚会知道这点的,怎么,你觉得你在短时间内有办法解决你的家庭矛盾?”
对对对,我没有。
我不仅没有办法,我还对钟声态度强硬,让他……我想起直到我出门,钟声一句话都没说,心里猛地一凉。我的处事方式间接透露出我低到尘埃里去的情商,我的脑袋摆在那里,让位于情绪,几乎都在干收拾烂摊子这种事,这让我很恼火。
我连忙打了个电话回家,抬起头一看,叶钦羽还站在我面前,我对他说:“你先回去工作吧,谢谢你今天听我说这个,改天请你吃饭。”
“不用吃饭,请我喝杯咖啡吧,你的苦水兑在我的咖啡里,味道非常醇厚,隐约有一股结成硬块的臭袜子的历经沧桑感。”他端着咖啡,正了正领结,走了。
电话那头没有人接,我登上旧物处置网,上面有一条未读消息,问我可不可以见到实物再做决定。我留了一个电话和地址给他,他说:“明晚九点,方便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电话接通了。
“喂?”
我该说什么……难道说今早上的事我用我的脑袋仔细思考过了,我的理智告诉我那是错误的,为了弥补这个对你造成了伤害的错误,我打算打个电话跟你道歉,因为我现在实在是心焦得等不到下班了?
迟疑了一会儿,我说:“我在想你。”
说我想你的效果都好一点吧,我在想你的意味完全不明啊。
电话那头:“那我现在过去找你。”
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说:“那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呢?”
我突然觉得有些难受,在我们俩出现矛盾的时候,他都不生气,仍然想着能为我做什么,就好像,程序设定如此,他没有权利冷落我。我说:“今早上的事对不起了。”
他的声音温柔平和:“我不想接受这个道歉,我觉得很不好受。”
出乎我意料的回答让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继续说道:“不过我也……想你。”
下班之后,我的脑海里一直回想着他那句:“早点回家。”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胸膛里流动着一种粘稠而滚烫的东西,把领带松了都缓解不了。
这是我见到他的第三天,这是我们俩婚后的第二天。
路过花店,我停下来,拿起了一束绿色的球状花,浸过水的根茎湿漉漉的,握在手里,像一根僵直的蛇。回到家之后,我试图找个比较高的器皿来装它,没找到,就把它放在一个水盆里,任它散着。
钟声不在,他出去了。信息留言板那么大的字,我不可能看不见。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信息留言板亮着。我看了看时间,又坐回沙发。这是个很空的房子,我的东西很少,因为钟夜的到来,规划局又为我向外多扩了一截空间。大、空旷、没人味儿,只有机器在运转。
家政机器人在房间里慢悠悠地转着,好像无事可做,它高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