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之前就结束了这样的亲密接触,但对于他的措辞和态度,我又隐隐有些察觉,从而有了其他的揣测和想法:“你是在怀疑什么,还是在吃醋?”
他快速地回答道:“恐怕我已经吞了和他身体等重的酸性液体了。”
“你显然没有这个容量。”我忍不住笑了笑,用嘴唇贴了一下他的脸颊,很快分开,“而且我不喜欢他。”
“你最开始也不喜欢我。”
“我的心又不是广场,每个人吃了晚饭都能来跳个交谊舞,就拳头那么大的东西,你站一只脚都显得艰难了,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鞋尖踏进来。”更何况我不相信自己具有吸引一个被设置了最高任务目标的机器人的特质,我的自我认知还没狂妄到那种地步。因为原因的不明,这显然成为了一个让人不安和不愉快的话题。差点忘了,我按出行程规划的虚拟屏幕,径直往下拖,“关于周末婚礼的细节,我是这么安排的……”
地点是一个未开放的植物园,东南方,棕榈林前的草坪。桌椅布艺和饮食供应都是委托的相关公司。我没有信仰,也不尊崇什么习俗模式,没有伴娘伴郎,没有牧师,也没有任何人物必须发表的讲话环节。
当然,你要问我这和一场比较大的家庭聚餐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是的,并没有。
趁他准备晚饭时,我把戒指盒打开,把那对银制的指环拿出来,用食指和拇指捏着,凝视着。到时候,它会被摆放在草坪左边的一间室内花房里,高置在石膏花枝塑像的花朵里,十二把椅子放置在塑像前,四周都是我不知道名字的白色五瓣花,闻起来有苹果果肉的味道。交换戒指后,所有人都会到室外去聚餐。玻璃制品和高脚酒杯,仿真的绿色绣球花装饰着围着白色布幔的长桌。
我把戒指放回去,发起了与家里的实时信息联系:“妈,我有点儿事想跟我爸说。”
电话那头,这一年多来,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脸,他说:“我不会去。”
“你会来。”
“你多大脸啊,值得我去?”
“我不想让他伤心。”我捏紧了手里的戒指盒,“到了那天你就装作你有我这个儿子,几个小时都行。”
“你不去设定什么感情模式,他永远都不会伤心,是你要求他有那么多情绪反应的,你自己负责这一切。”他不耐烦地想去按关闭通话按钮,“没人愿意花时间去回应你的心血来潮,我告诉你,你妈也不会去,这边亲戚你一个都别想请到。”
“爸,我特别想……和他过下去。”
他说:“我拿刀架你脖子上说不准了吗?你和他爱怎么过怎么过,非逼着别人承认是什么毛病?”
“求你了。”
“你说什么?”他诧异地看着我,好像在怀疑站在屏幕对面的我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
“没什么。”我捏了捏酸胀的鼻梁,按下了结束通话。
☆、结婚典礼
我和钟声到的时候,场地上只有两个工作人员在布置,我灌了一口饮料,和钟声在花房里的椅子上安静地坐着,鼻腔里全是苹果的清香。
“可以交换对戒了。”钟声侧过身子,微笑着从我西服口袋里拿出盒子。
“还早,离婚礼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我看了看时间。
他把我的手托起来:“我已经把你订的演员退了。”戒指被缓缓推进,轻柔停住。
我并不吃惊,只是无奈地按了一下自己的脸,对他说抱歉,然后抬起头,也给他戴上戒指。两个人就这么并排坐着,充当自己婚礼的主角和观众。
既然角色都这么多重了,我也不介意再多当个主持人,我把头转过去,说:“钟声先生,你愿意和你面前这个人缔结婚姻关系,共度一生吗?”
他点头:“如果你死了,我就自我销毁。”
“你别吓得我都不敢死。”哪有人用这种话当结婚誓言的,像恐怖分子拿着自己的炸药起誓效忠自己的信仰一样。就算我到了注定的那天,我也不能让他死。
他说:“那钟夜先生,你愿意……”
“是在这儿举行仪式吗?这个花房也租了对吧?”叶钦羽突然打开门,冲我问。我说是,他转过头去,朝外面喊,“叔叔阿姨进来吧,人在这儿。”
我爸僵着一张脸,昂着他的下巴走了进来,几个血缘近的亲戚跟在后面,笑脸盈盈地对我称赞外面的糕点味道。要说不高兴那是假的,我把人往里面迎,却有一个人没有进来,他在门口就把礼物递过来,对我说:“新婚快乐。”
我说:“我没有邀请你。”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但不包括你这种笑得难看的。”
“礼物不要?”
我笑了起来:“并不是什么东西装在盒子里打个蝴蝶结都能称之为礼物的,你把蝴蝶结的地位拔得太高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你知道吗,我完全无法抵挡你这张无耻的脸。”
钟声走了过来,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