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霜竹肯定地回道:“奴才已经安排了人去迎接,估计半柱香的时间就会回来。”
“嗯。”我满意地点点头,吩咐道:“打些热水来。”刚才哭的那般凄惨,不整理下怕是会让人看笑话。
等霜竹出去了我转头看向二哥,他已经恢复成了平日温和可亲的样子,只是被他看到了那么狼狈的模样,我总觉得很不自在。
“二哥……”我尴尬地清咳了一声,“要事当前,我们还是改日再谈吧。”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也有些话要问他。
他隐约轻叹一声,浅浅的笑容里夹杂着些许无奈,“如此也好。”
来的果然是明师父,他并没有收到明安的信,可是一见我就唠叨道:“老头我早些时日就算到安小子今年犯太岁,凶神西南,后来听说他
往锦城来就知道不好,这不?我若不赶过来,这傻小子怕是得交待在这儿了!”
明师父虽说的轻松,言辞间却带着十足的担忧,我不禁觉得很是愧疚。
“明师父,明安已经烧了好几天,虽然喝了延缓病发的药,今天还是开始吐血,我先带您过去看看。”
夜已经深了,但此时没有人顾及这些。明师父给明安号了脉,又快速地检查了一番,便让人把屋子点满纱灯,又吩咐下人去烧热水。明安
的情况不好,他要连夜给明安施针。
明安屋子里的灯燃了一整夜,每隔半个时辰就有仆役送热水进去,而提出来的已经用过的水虽然依然清澈却泛着诡异的腥气,我担心那水
有问题,也不敢让仆役随意倒掉,只得吩咐他们洒进石灰然后放到角落里。
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明师父终于走了出来,赶了多天的路又辛苦熬了一整夜,老人看起来异常疲惫,眼睛因为充血而变得通红。
“明师父,明安他怎么样了?”我急急地问道。
“呵呵,放心吧!”老头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有我在那傻小子死不了!”说着拿出一张纸递给我,“去附近山上挖些这种草,越多越
好,再备齐这几种药材,还有,给我猎几只獐子!”
我接过纸看了看,上面画着一株草,旁边还写着几种常见的药,也不问猎獐子做什么用,我点点头,“我会尽快让人准备好的,前厅已经
备好了饭菜,您劳累了这么久,用过膳就去休息吧。”
老头拍了拍我的肩,满意地笑道:“不错!比安小子机灵多了!”说着捋了捋胡子,慢悠悠地走了,边走还边嘀咕道:“哎~若是有坛子好
酒那就更不错啦!”
听着那清晰无比的“嘀咕”声,我好笑地摇了摇头,瞥向一旁的仆役,“去告诉你们老爷,让他把他藏的最好的酒送到前厅去。”
“是,殿下!小的这就去!”
明师父果然是神医,我去看明安的时候,明安已经退了烧,除了脸色有些青白外,睡得还算安稳。
上午吩咐下去,下午那些东西就送了过来,明师父一觉醒来就钻进了备好的药房,这一进去就是两三天,若不是每顿送去的饭菜美酒都被
消灭的干干凈凈,我几乎要以为老头遭了什么不测。
第四天一大早,明老头就端着碗黑漆漆的药汁进了明安的屋子,我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老头把那碗刺鼻的“墨汁”毫不怜香惜玉地灌进明
安嘴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真的是药么?
不过事实证明,那“墨汁”虽然看起来和毒药无异,但确实起了作用,一碗下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明安就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怀远?”
明安的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含糊不清,但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一直紧绷着的精神也终于放松下来。
“哼~你这小子真是不孝,竟也不惦记惦记师父!边上呆着的才是怀远那娃儿!”明师父明明也是一副高兴的样子,嘴上却不留情面,一边
骂着一边给明安号脉,“要不是为师我千辛万苦赶过来救你,你小子怕早就在陪阎王喝茶了!”
明安被念叨地越发迷糊,喝了些流食便又睡了,只是我已不再像之前那么担心。
明师父把研究出来的方子给了我,也告诉了我他推测出的爆发瘟疫的原因。
洪灾过后,难免会有些被淹死的动物,有些人没有顾忌,就捡回去当做野味吃了,却不知是哪个倒霉鬼,正好就吃了本就带着病的死物。
山里的飞禽走兽也和人一样会生病,有些病对它们来说并不严重,可染到了人身上却会变得厉害很多,才引发了疫症。那日采的草只不过
是一种十分普通的药草,对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功效,不过山里的动物不舒服了就常常会嚼来吃。明师父以前曾听山里的猎户说过,若是吃了
野味不爽利就吃那个草,因而才弄出那个方子。
“唉~那傻小子终是少了些阅历,竟差点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我看着老头叹气,忍不住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