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老管家听人说他们家掌柜的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就是昏睡不醒,干脆带着林叶寒回到了雪佑镇。
林叶寒站着离开,躺着回来,让整个雪佑镇都为他担心了一把。
云先生得知此事后更是几天几宿没睡好觉,学生们很懂事儿地给他放了假,他守在林叶寒的窗边,握着他的手,跟他说了许多话,也不知道睡梦中的林叶寒有没有听到。
在焦虑不安的几天里,云间月做了很多坏的打算,这些结局没有最坏只有更坏。但是,偶尔来探班的学生们总是用最单纯的方式让自家先生的心中再次燃起一点点的希望。
很久之前,这些孩子也曾经陷身与绝望之中,当时带来希望的就是云先生啊,所以在经过了一个并不漫长的轮回之后,他们又把云先生投射在他们身上的希望如同阳光雨露一般撒了回去。
在绝望与希望交替闪现的几天之后,林家来了个客人,自称是云水遥的旧识,这是个年纪不到而立的男人,看上去清冷高傲。男人给云先生带来了云水遥的回信,也给林叶寒带来了解药和药引。
云先生想起了大夫说过,除了配药的人以外没人知道解药的药引是什么,难道……
“为何要给我们解药?”云先生小心翼翼地问道。
“因为……”男人眸色一沉,“云水遥说我手下误伤的那个人是他弟婿。”
云间月:“……”
“有解药就拿着,凡事不要多问,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说罢,男人转身就走。
而云先生既没有心思探究也没有胆量深思,他知道自己本来就不是该插手江湖风雨朝廷恩怨的人,所以只要当个对眼前的希望感恩戴德的市井小民最好。
有云水遥的回信,云间月对于这解药信了六分,又经过几位名医的检查确认这药极有可能是真的解药后,云间月把解药给林叶寒服了下去。
这一天,浅心私塾的孩子们和云先生一块儿守在林叶寒的床前,他们等了很长时间,直到月上中天,林叶寒还没有醒来的意思,云先生让孩子们回去睡觉,可孩子们不敢走,他们知道自家先生此时又被不安的气息笼罩,他们怕自己这一走云先生会撑不下去。
他们答应过林掌柜,在林掌柜不在的时候,他们会一直陪在云先生身边。
信心和决心是有的,可小孩子们的身体实在撑不下去,在孩子们打上瞌睡,云先生也闭上眼睛的时候,林掌柜睁开了眼睛。
天色很暗,桌上的烛光一跳一跳的。林掌柜想坐起身,可是因为躺的太久他浑身肌肉的酸疼酸疼的,只能扭了扭脖子,他这一转头就看到自家阿月趴在自己床边,还有几个孩子趴在桌子上。
他一开口,嗓音沙哑:“阿月……你咋不带着孩子们去隔壁屋睡?”
云先生惊醒,他刚开始还以为这是在做梦,直到感受到林叶寒温暖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摩挲而过。
云先生有好多话想说,却都堵在了胸口处,一开口就破音了:“我们在等你呢。”
初夏的夜晚,私塾的草丛里有几只小虫鸣叫,吸引着自己未来的配偶。
今夜是朱律祭典,浅心私塾的一帮孩子刚凑完热闹被自家先生拎回来,云间月正准备洗漱休息,就发现自己房间的灯亮着,林叶寒就坐在他床上。
云间月问:“你不是说要去谈生意三天后才回来吗?”
林叶寒笑了:“想你了,就加快了脚步。”
云间月挑眉:“我看你是生意谈砸了吧?”
“谁说的,我要是没点儿本领,以后怎么跟你过日子?”
“……过日子?”
林叶寒撇撇嘴,“记得小时候和你玩儿过家家,不也都是我在养你,然后你扮演我媳妇儿的吗?”
云间月皱眉:“可是现在已经不一样啦!”
林叶寒道:“是啊,小时候游戏结束了你还有个地方可以回去,可是现在你已经没有去处了,只好赖在我这个假相公的家里。”
“谁需要你怜悯啊,我这就走!”说罢,云间月扭头就走了。
林叶寒也不追,过了一会他就看到云间月自己回来了,林叶寒笑着问道:“你怎么不走了,是不是舍不得我?”
云间月愤愤地道:“谁舍不得你啊,这里是沁雪园好不好,该走的也是你!”
林叶寒:“我可是沁雪园的房东,等我成亲了这里就是我新娘子的聘礼。话说回来,如果我成亲的话你连份子钱都出不起呢。”
“说到这个,”云间月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你现在就没有成亲的打算?”
林叶寒一愣,随后又笑了:“你啥时候打算嫁过来,我就啥时候成亲呗。”
云间月也笑了:“好啊,那你的聘礼呢?”
“聘礼……”林叶寒沉思了一会儿,“我把沁雪园送你,如何?”
云间月从一开始就知道的,自己一辈子都没办法离开这儿,离开私塾,离开眼前这个人,而眼前这个人也恰恰是世界上最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