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清醒夢</h1>
「畫作色彩好豐富啊,李小姐。」
薄千翎站在畫室的門口,倚著牆,他的臉上只有淡淡的笑容,兩手抱臂。
「喂,你不是該稱讚我大膽用色嘛?」她轉過頭,嘟著小嘴。
少女的手上沾滿顏料花花綠綠的模樣,看起來純真極了。
畫布上,是如煙霧般朦朧的粉色跟藍色,瀰漫在四處中。
煙霧中的人們四處逃散,只剩一個人轉過頭來。
那人的臉龐被畫上陰影,因而看不清楚畫的是誰,但是每個人都能感受到,那隻身一人的感覺十分孤獨。
「妳畫的是什麼?」
男人走進,想仔細注視畫作,而少女則是露出了有些悲傷的表情。
「那是個令人痛心的故事,但是我想記得它,記得了才會時刻提醒自己存在有多珍貴吧。」
她拿起畫筆,為那個黑色的身影畫了一件白衫。
「記得自己是什麼,在那個地方,在那個瞬間的意義,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眼神堅定,沒有任何一絲雜質參入。
可是薄千翎才剛想嚴肅面對的盯著她的臉龐,就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李甯滿臉困惑。「怎麼了?」
「噗……妳臉上沾到顏料了啦。」
這是李甯第一次看見他笑的那麼燦爛。
她臉開始有點兒熱,起身就要逃跑。
「我去廁所清一下……」
「不用,我替妳抹掉它,顏料還沒乾。」
他的大拇指帶著薄繭,劃過她的臉龐。
不知道為什麼,胸口有什麼東西要跳出來似的。
心跳不斷加速……
她開始看不清男人的整個臉,直到溫熱柔軟的東西覆在她的嘴唇上。
「嗯唔……」
過了幾秒,他緩緩的退開。
但就在他鬆開的那一剎那,李甯不知為何的將兩手搭在男人的肩頭,將自己湊的更近,清澈的雙眸隱藏著那濃情蜜意。
當四片唇瓣交疊的時候,炙熱的舌尖悄悄的鑽進唇縫,一點一滴的侵占,直到兩舌的相觸,開始緊緊糾纏。
他吮著那香甜的唇瓣,唾液在兩人之間渡來渡去。
翻攪糾纏的舌頭分開的瞬間,薄千翎舔過她嘴角的津液,將她從內到外吃乾抹淨。
兩人相視了半晌,然後擁抱在一起歡笑。
雖然最後那件西裝上衣毀了,但薄千翎很開心她的初吻獻給了他。
「啊——」她從床上醒來,兩行淚水悄聲無息的劃過太陽穴。
怎麼會夢到這種東西……
李甯不承認她因為薄千翎明明新聞報導他醒了,卻還沒來找她而生氣。
但想念他是真的,真的,真的很想。
到底是在哭什麼……她有時候真的很不忿自己為什麼淚腺發達。
她爬起來到浴室洗漱,就下樓拿冰袋敷眼。
要是被那個柴眷看到眼腫,他肯定又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怎麼說也得瞞過那傢伙。
可惜,說曹操曹操到。
「唷,咱家看到什麼了,李甯小姐眼腫呀。」
他穿得一身休閒,上頭是件白底黑條紋的T恤,下身則是丹寧牛仔褲。
髮型稍微弄過,至少不是他剛起床那鳥窩。
他兩手插在口袋裡,一臉悠哉的朝木製餐桌走過來,兩眼注視著坐在餐桌另邊的的少女,右眼正冰敷著,不過有點腫的左眼還是洩漏了哭過的痕跡。
「閉嘴,你一大清晨的演什麼太監呢。」
她撇過頭,一臉沒好氣的說。
「這不是擔心咱家的娘娘嘛。我今天要去看酒吧的地點,要陪我去嗎?」
「我這次回來,就打算自己開個小酒吧,攬幾個熟客,開開心心過生活,今天正打算去看店面,妳看找的快,我也能早點賺錢,也就能早點搬出去啦?」
雖然很難置信,但是柴眷這人還真是個調酒師,在他的調酒生涯上,總是滿滿的獎狀、獎杯相伴。
她有自信找到地點後,能趕快把這個麻煩人物趕出去。
「……去啊。」
當她換好外出的洋裝下來時,柴眷早就將她車子開到門口。
沒錯,是「她」的車子。
大概寵妻天性難改,這台其實是她的十八生日禮,說是要她考到駕照就給她。
寶藍色加上流線型的車身,一看就超級跟她不搭。
「車子你來開嗎?感覺你超不可靠。」
「李小姐,我在國外有開過更貴的也沒事。」
她猶疑了一陣,最後還是決定上了車。
而他們絲毫沒有發現,在她住家對面停有一台黑色的跑車……
「那個人……是誰?」
手握方向盤的薄千翎眉頭深鎖,目光凌厲的